一道閃電“嚓”的一聲劃破天空,照亮了被大雨洗刷著的青磚紅瓦。
“娘娘,再使使勁兒,孩子的頭就快出來了!”
在這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鳳綺宮的門口卻站了不少的人,有個孩子渾身濕透,卻還是拉著旁邊大人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問道:“爹爹,姑姑不會有事吧?”
長孫靖華這才想起自己的兒子還在淋著大雨,趕忙將他抱在了懷裏,用衣服替他擦了擦臉。已經兩個時辰了,這孩子還沒生出來,長孫靖華也為自己的妹妹捏了把汗。
就在這時,隻聽見一道洪亮的啼哭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長孫靖華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和大家一樣緊張又欣喜的看著前麵緊閉的房門。
沒過多久,接生的嬤嬤抱著用錦被裹著的小嬰兒,推門走了出來。
“恭喜皇上,母女平安,是一位小公主。”
泰康帝歡喜的從嬤嬤的手中將小公主接了過來,大步邁進了鳳綺宮中,看見床上因為生過孩子而十分虛弱的女人後,更是坐在床邊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
“皇後,你辛苦了。”
“皇上,臣妾不能為您誕下皇子,是臣妾的過失,還望皇上……”皇後有氣無力的說著,低著頭,眼中淚光瑩瑩。
“別這麼說。”泰康帝見狀,將長孫媛綺的手握的更緊了,“隻要是綺兒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朕都喜歡!”
長孫媛綺聽過後,一臉欣喜的看著泰康帝,眼中充滿感激。
賢妃剛邁入鳳綺宮的門,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副含情脈脈的景象,玉指在寬大的袖子中握得關節泛白,一雙杏眼中滿是嫉妒與陰冷,一甩袖子,轉身又走了出去。
回到了景賢宮後,賢妃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采薇摒退了所有的宮人,關上了房門後,隻聽“啪”的一聲,一個茶盞被賢妃摔在地上,口中惡狠狠的說道:“這個賤人!”
采薇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趕忙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起來。
“采薇。”剛要將拾了的碎片扔出去,就聽見賢妃娘娘在叫自己,采薇也不敢怠慢,捧著茶盞的碎片就跑了過去。
“娘娘。”采薇行著禮,又怕手中的碎片掉在地上,整個人的姿勢有些別扭。
“昨天來宮裏祈福的那群僧人應該還沒走吧,你去把靈禪大師請過來。”
“是,娘娘。”采薇連忙退了出去。
大雨過後的第二天清晨,鳥鳴山幽,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的芬芳,十分清新。賢妃一早便做了一碗百合粥,親自送去了廣思殿。
剛進去,就發現泰康帝眉頭緊皺,有一個不認識的青衣中年男子坐在台階下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殿中間站的便是靈禪大師。
賢妃看了一圈,端著百合粥走到了皇上的麵前,輕聲細語的問道:“皇上,這是出什麼事了?”
“小事而已,愛妃辛苦了。”泰康帝接過賢妃手中的粥,任由賢妃坐在他旁邊。
“皇上,此事關乎到皇室命脈,怎可說是小事!”靈禪大師見皇上並沒太過重視,頓時高聲厲色地說到。
“什麼皇家命脈?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賢妃看著靈禪大師,一臉驚恐。
“回娘娘,昨日老衲夜觀天象,隻見孤星現於東南方,此乃人天煞之命,命克皇室,必須送出宮去,才可平禍事,免大災。”
“東南方,莫不是……”賢妃捂住了嘴巴,惶恐的看向皇上,隻見泰康帝眉頭緊鎖,臉色愈發的難看。
整座宮城,位於東南方的隻有皇後的鳳綺宮。
這時在下麵坐著一直沒言語的青衣男子輕聲一笑,隨即看向靈禪大師,淡淡地說道:“昨夜如此大雨,大師還能看得見孤星的天象,季某佩服。”
聽他這麼一說,靈禪大師臉色一暗,似是有些生氣。
“老衲乃是出家之人,從不打誑語。”隨後看向泰康帝,“皇上,還請三思,早做決斷!”
“可是……”見泰康帝還是有所猶豫,賢妃便附在泰康帝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聽過之後泰康帝臉色大變,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對著在座的人說道:“去鳳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