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蔡德停下攻勢,放低雙棍,問狄康:“有抓到感覺嗎?”
“嗯……一般般。”
狄康雙手抱胸:“雖然現在能招架下來,可是我想真的跟夏山淵打的時候,效果隻能打個七折。”
剛剛蔡德用這雙棍打的,就是夏山淵使用過的武功;從上而下揮落,是在模仿他的肘法,而用棍頭直擊橫揮的,則是模擬他的重手法虎爪功。儘管用棍跟真正用拳肘的動作很大分別,狄康主要是想練習一下自己無法還擊時閃避防禦的要訣。
“你最好預計是打個五折。首先他那種用蠻力虎爪拉住、再出掌肘的招式我就沒法演出來,還有……”蔡德摸摸自己手臂上那些最近才痊癒的傷處,說:“我跟那傢夥打過很清楚,他的掌力和肘法都帶著一股穿透勁,就算擋下來還是會被那股勁力鑽進來,吃多了早晚撐不住。”
“也就是說,最好還是避開吧。”
狄康抱胸想了想,搖搖頭:“不,這樣子想不靠譜。對著夏山淵那套虎爪手和肘法,一味想著閃避反倒會吃虧。”
“那你就得咬著牙關挨下來了。”
明天就是決戰之日,狄康覺得能練的都已經練了,現在幹脆跟蔡德坐在茶幾旁,喝著茶討論對付夏山淵的要點,分析各種招式應該在什麼時機使用,研究步法的應用,蔡德也說出了所有他記得的有關夏山淵比試對決的詳細,不知不覺竟然說了半個時辰。
“……對了阿德,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什麼事?”
狄康沉默片刻,低聲說:“我知道這一戰,對你和蔡師傅都很重要,關乎你們在墨州的地位,可是這幾天,我想的都是怎樣打敗夏山淵,而且……我想的不是為了你們而打,隻想著我自己想打贏他。”
狄康留在蔡家拳館差不多兩個月,跟蔡家父子和倪全都很投契,所以他才對自己這份心態感到有點內疚,現在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去,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蔡德摸摸胖下巴:“我知道啊,我跟爹都知道。”
“……咦,是嗎?”
“上兩個星期,爹想跟你談要是你打贏這仗報酬怎樣算,你怔了一下才說不用,爹跟你說了很久你才隨便要了幾十兩,我們就都明白了;與其說你清高,不如說你就是個武癡,除了比武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想。”
“我師父師兄也是這樣說我的。”狄康苦笑。
“我們可不討厭武癡喔,要是你一直想著我們拳館的事,胡思亂想反倒上了台都不能好好發揮。”
蔡德拍拍狄康的肩膀:“這場架是你的,你就別他媽想這麼多了,明天隨你喜歡地全力一戰吧。”
狄康心裏感動,往蔡德厚實的肩膀槌了幾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明日一戰,定當施盡渾身解數,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