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夕父首先道歉:“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現實情況,給我說說你的想法吧。”
諾城主道:“我也激動了,不好意思。”
諾城主坐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嘴邊,沉思道:“當初我在執行任務時受傷後,被神殿分配到諾克斯都城當城主,其實我是為此苦惱了好一陣子的,我們都是曾經在前線跟異獸進行過無數次戰鬥的人,平靜的生活可能並不適合我們。”
“但是,在我看著在我的管治之下,我管轄範圍內的人民生活越來越好,人口越來越多,我由衷的感覺到一種幸福感,這種幸福感是在前線殺敵所沒有的。”
“慢慢的,我沉醉在這種幸福感之中了,我想給我的子民更好的生活。”
“夕隊,你知道嗎,城主的職責到底是什麼。”
諾城主剛問完,並沒有給夕父回答的時候,接著道:“可能在一般人眼裏,城主的職責是守衛人民,不受異獸的侵擾。”
“但是,他們實在太高估我們這些當城主的了,我們當城主的,就是一群在前線受了傷,被貶職下來的人,像我,受傷後已經連一般紅衣守衛之翼隊員的實力都不如了,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守護了,所以我們退出了守護之翼。”
“更何況,每一個都城都有神殿的分殿存在,其中更有主教級別的人存在,哪裏需要我們保護人類不受異獸侵擾。其實我是挺氣憤的,自己的子民我卻沒力量去保護他們。”諾城主說著捶了自己的心頭一下。
“但是,神殿給了我們另一種守護人類的方式,就是我現在這樣。”
“子民叫的我一聲城主,是對我的尊重。我不能辜負他們。”
夕父皺著眉頭,打斷道:“那為何要放縱言管家?我還是不懂。”
“因為我是城主,我要以身作則,那些囚犯其實有多數都是明明是罪有應得,是罪大惡極的該死之徒,但是卻鑽了法律的空子,我沒法越過法律去處罰他們。”
“他們明明是該死的,但是我是城主卻不能懲戒他們,但是我又要保護我的城民,這明顯是矛盾的,你,懂了嗎。”
夕父道:“你是說你是要借助言管家的手去懲罰那些壞人?”
諾城主歎聲道:“是的,不然我親自動手,那些怪物可能可以逃脫麼。不過也怪我,如果我能早點發現言管家的野心的話……”
夕父拍了拍諾城主的肩膀:“你是主動去忽略了他,你對他有愧,所以你內心會選擇去相信他。”
諾城主聽了以後,苦笑道:“我和言管家之間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醜陋,諾刑本來應該擁有一個更美好的父親的。”
“是的,曾經的你確實很醜陋,但是在我腦中的你更多是那個麵對異獸毫無懼色的英雄。”
“謝謝,可能我前半世的戰鬥時對諾刑的贖罪吧。”
“每個人都不容易啊,都有自己的難處。”夕父從身後掏出一壺酒:“喝茶太沒意思了,今天我們難得有機會再見,不醉不歸。”
“夕隊打算就這樣跟著他們三人到澤拉斯主城嗎?”
“當然不是,這裏是我送他們的最後一站,他們離開時我就會離開。”夕父把手中的酒飲盡,摸了摸自己臂袖上的金鷹,看著窗外小聲道:“總被保護的話,鷹是翱翔不起來的。”
……
第二天是言管家的葬禮,老天很配合,下起了雨。
“言管家在協助緝拿城中作案數起的怪物時,因工被傷,搶救後無效死亡,追悼其功勞,特追加“護城勇者”稱號,行以大葬。”城主府對外如此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