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以為是為他好,怕他吃苦,怕他厭惡,怕他承受不了周圍所有人奇異的目光。為了他,我忍著,我受著,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不!我什麼也沒得到,甚至我還失去了他。那麼,我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不是失去他,而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想擁有他,我想和他安安穩穩的過幾天太平日子。這些,他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啊。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所謂的大義,我維持一身正氣,為此我失去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我唯一的他,可是我失去了那麼多,除了一身的傷疤和冷冰冰的榮譽,到頭來卻還是鬱鬱不可終日。死到臨頭,這一幕幕一段段就又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閃現,才發現,人生在世,有許多值得追求的。有人選取國家大義而舍棄畢生所愛,也有人為了小愛小家叛國為賊,後人總從國家大義討論孰是孰非,卻從來沒有人想過他們的內心。”
周向北已經快不行了,他已近耄耋之年,唯一的遺憾便是何言丘,那個嗟磨在戰爭時代,並永遠將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那裏的何言丘,那個以一腔熱忱報效國家的何言丘,那個他唯一深愛著的何言丘。他多想告訴他,他愛他,可是那時候,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他沒有。現在,隻剩下周向北一個,周向北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他活了那麼久,用所有的日子在後悔、在遺憾、在緬懷自己和何言丘所有的青春;現在,他終於可以死了,終於可以再見到何言丘並且大聲地告訴他:“我愛你,何言丘,就像你愛著我一樣。實際上,我愛得比你還深。”
梁習被模糊了自己的性別意識後,被送到了周向北的身上,去化解周向北的遺憾,也是何言丘的遺憾。
這一次,梁習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卻總也說不上來。她能感覺到自己變得很冷靜,很端方,一身正氣,還很man;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組合在自己身上,就讓人感覺毛毛的,有點毛骨悚然的別扭。不過,梁習沒有很長時間來感受這種毛骨悚然,因為她正要習慣時不時飛來的炮火和動不動的“易格麗”,梁習正趴在一個戰壕裏和日本鬼子拚子彈呢,邊上還有一群被煙灰糊的看不清臉的戰友。梁習很慶幸自己身上有原主周向北的本能,不然讓自己這個21世紀的花骨朵來到這個拚刀拚搶花姑娘大大滴的時代,梁習表示自己一定會把自己玩死的。眼瞧著快黎明了,槍炮聲才漸漸的息下來,梁習學著周圍幸存下來的戰友們,撩起黑不溜秋的衣角抹了抹臉,頓時覺得自己的臉輕鬆了許多。
“阿北,你還好吧,有受傷嗎?真幸運,我們又多活了一天呐。”耳邊傳來陽光爽朗的問話聲,梁習身體先於思想猛地轉向聲源處,一眨眼間,梁習便眼睜睜的瞧著自己身不由衷的被排出體外,然後聽見自己說“嗯,我沒事。你呢,還好吧。”
“我很好啊,呐,阿北吃饅頭,可惡的鬼子,竟然趁咱們生活做飯的時候偷襲,害咱們餓著肚子上戰場,都快餓死我了,幸好我藏著個饅頭,來,給你一半。”說罷,便歡快地吃了起來。
梁習瞧著自己,哦不,是周向北的手微微的抖著,接過饅頭,卻久久沒有下口,隻是深深的注視著對麵顧自吃東西的少年,眼眶有略微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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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個抗日神劇,看得很不開心,然後就想寫個以抗日為背景的讓自己開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