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庸並不像甄平說的隻是地位不低,而是寧家實實在在的核心人物,在多大十幾位堂兄弟中,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被寧浩辰倚重的。
不過寧浩庸十分精明,他並不直接輔佐寧浩辰,以免功高震主惹來禍端,他在寧長河還沒有被立為族長人選時就把注押在了他身上,叔侄二人關係一直很親密,來往也很頻繁。
按照時間推算,夏青嵐應該是在幾個月之前就進入了寧浩庸的府上,雖然這可能是一件小事,但以二人的關係來說,寧長河還是有很大可能知道的。
但他在自己提到夏青嵐時,卻沒有說出這一點,如果他卻是是不知情或者沒有聯想到一塊兒,那還情有可原,但若是因為某種原因故意隱瞞,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憤怒歸憤怒,夏青陽卻知道處理這件事兒不能衝動,因為這是在寧家的地盤上,萬一事情真是到了自己預計的最壞地步,越是衝動,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是寧家的地盤,寧浩庸的行蹤反而很好查,因為在平陽城裏,他根本就無需隱藏行蹤,也沒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這裏來行凶。
寧浩庸與澹台奎象有些相似,不大喜歡住在寧家內城裏,大多數時間都在外城的別院裏居住,而且他的別院還有好幾處,喜歡輪流著住。
沒有花太多功夫,夏青陽就查清了寧浩庸今夜的住處,這家夥與澹台奎象一樣懂得享受,但後者是品茶,前者是品女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寧浩庸今夜入住的別院,是他給最寵愛的小妾買的,院子很大,稱之為莊園也不為過,四周並無特殊布置,民房、商鋪都比鄰而居,看起來很是親民。
夏青陽轉了幾圈,心中大致有數了,別院實際上外鬆內緊,幾個關鍵位置都有魂陣布置,至於裏麵有多少暗哨就更不好說了。
在附近的一座酒樓開了一間上房,易容成甄平的樣子,又把甄平提出來問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在床上靜坐,等著入夜。
天黑下來之後,夏青陽吃過夥計送來的晚飯,下樓出去在街上轉了一圈,這才來到寧浩庸別院的後門,輕輕的叩門。
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沒被從裏麵打開,一位神色冷峻的魂師,定定的看了夏青陽片刻,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我要見庸爺。”夏青陽模仿著甄平的聲音。
“庸爺已經睡下了。”那人說著就要關門。
夏青陽伸手按在門上:“睡下了就把他喊起來。”
“大膽!你這是在找死。”那人身後又出現了兩人。
夏青陽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我看是你在找死,庸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見不見我你總得問他一聲,今天地下坊市的事情難道你沒聽說?”
那人聞言明顯臉色變了一變,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稍等。”
盞茶功夫過後,那人走了回來,低聲道:“進去吧。”
夏青陽隨著進入別院,穿屋過堂,來至別院中間位置的一間房裏。
一位中年模樣的人端坐在大堂上,正目光灼灼的打量著走進來的夏青陽。
“甄平,你還活著。”寧浩庸語氣淡淡。
夏青陽拱拱手,幹笑道:“庸爺說笑了,沒替庸爺完成差事,甄平哪裏敢死。”
寧浩庸冷哼一聲:“都這時候了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兒,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的偏偏就這次出了差池?”
夏青陽根據甄平的提示,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寧浩庸聽完沉默良久,歎道:“或許是天意啊,罷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知道你來的意思,萬寶樓那邊我會去說,不會為難於你。”
夏青陽趕緊施禮致謝,道:“庸爺要不您現在就傳個話吧,要不今晚我可睡不踏實。”
“哈哈!瞧你個沒出息的,哪裏有卓越魂師的樣子!這麼晚了上哪裏傳話去,今晚就在我這別院裏待著吧,沒人能動你,來人呐,給他安排個住處,嗯,就在前院吧。”
“哎吆,那可多謝庸爺了。”
“嗯,去吧去吧,多大點兒事。”寧浩庸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在寧府下人的帶領下,夏青陽來到別院的前院,在一間偏房中住了下來。
等到午夜時分,他悄悄起床,來到屋外,這裏住的都是下人,夏青嵐身份特殊,定然不會在這裏,所以他直接施展天行步一步來到了後院。
“誰?”他剛剛現身,便嚇出一身冷汗,竟然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