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整睡懶覺啦?”
薑淺予氣呼呼地把筷子往碗上一擱,撅著嘴巴道:“我不吃啦!”
林義連牌都不打了,抬頭關切地道:“怎麼了?怎麼不吃了?趕緊吃飯,不然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薑雅則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吃就把碗筷收拾了。”
薑淺予瞪著老媽大聲道:“我都沒吃憑什麼要我收拾?”
薑雅道:“下次不吃飯早點。”
薑淺予氣呼呼地瞪著老媽,薑雅卻不理她,自顧慢悠悠地喝粥看電視,薑淺予哼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薑雅抬眸看著她道:“不是不吃了嗎?”
妮子咬著包子含糊不清地道:“不浪費糧食,等下次提前了我再不吃。”
妮子在故意跟薑雅作對,一家人對此都心知肚明,但林軒清楚她是故意要表現的正常一些,而薑雅和林義自然是認為她不滿要被送去出國,林義對她的不滿反倒覺得很高興,在他的理解裏,多半是把這個等同於了自己這個家與北美那位的分量之爭。
作對的結果自然是慘敗,薑雅油鹽不進,幾乎無懈可擊,不過倒也對妮子的情緒持以理解與寬容的態度,甚至於林軒和薑淺予今早上雙雙懶床,在他們看來,多半也都是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
——如果沒有在林軒床上發現了薑淺予的頭發的話。
昨陽光晴好,薑雅就讓林軒和薑淺予把被褥拿出去曬,家裏陽台上還算比較大,但自然不可能把三床被褥一下子都曬完,妮子為了獻殷勤,先把爸媽的被褥拿出去曬,後來還有空餘,林軒就讓把她的被褥也拿去曬,隨後因為兩個人的事情,一家人都忘了下午把他的被褥換過去曬一曬。
網咖裏有兩台機器出了故障,原本那位網管回老家過年了,現在招的這位隻是春節兼職,不懂得怎麼處理,於是發消息給林義,問該怎麼處理,正在鬥地主的林義被打擾,回複了讓先把備用的機器換上後,又在那抱怨剛招的這個人狗屁都不懂,於是妮子就舉薦林軒懂,讓他去看看。
吃罷飯後,以為已經瞞過海的薑淺予跟著林軒去網咖,林義去看新超市的裝修,薑雅則打算先把家裏收拾一下再出門,結果要把林軒的被褥拿出去曬的時候,就在林軒的枕頭、被褥上發現了兩三根烏黑柔順的長頭發。
臉色變換不定的她立即就又檢查了床單和垃圾桶,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結果臉色剛剛好轉,一直閑得無聊跟著她轉悠的呆呆,不知怎麼回事,把林軒放在一旁的背包給扒拉了下來,家夥很靈敏地背包倒下來前跳開,沒有被砸到,薑雅無奈地瞪了眼這隻自古就被視為鎮宅辟邪瑞獸的玄貓,彎腰把背包撿起來放回原處。
在這個時候,她純屬無意識,或者是因為剛剛在林軒床上發現了閨女的頭發,下意識地打開了背包看了一眼,背包很輕,所以她並未在意,以至於看了一眼後下意識又把拉鏈拉上,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又重新打開了背包。
背包裏東西很少,一台電子書,一雙襪子,還有一個精致巧的包裝盒,上麵印著「AiR」「隱薄」的係列宣傳語……
重新跳回地板上的呆呆仰頭望著撿起背包後好半晌沒有動靜的主人的媽,“喵”地叫了一聲,眨著藍綠色的大眼睛,表情很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