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林軒本以為妮子會害羞嬌嗔，卻沒想到她竟然有些俏皮地笑著回應，“反正我是無所謂，就怕某人接下來又要臥床不起了。”
林軒笑道：“做鬼也風流嘛。”
“不要臉！”
薑淺予嗔了一聲，卻忽地聲音一頓，過了兩秒鍾才聽她又道：“奇怪，劉漢東給我打電話幹嘛？”
林軒大概猜到了緣故，卻還是笑著調侃道：“不定是給你表白呢。”
薑淺予哼道：“是嘛，那我要不要趕緊接？”
林軒想了想道：“接吧，我去倒杯水，你要不要？”
“不要，我這邊還有。”
“那你先聽聽劉漢東什麼吧，別讓人太傷心。”
“那我要不幹脆接受他多好？”
“你就不怕我傷心？”
“你自己別讓人家傷心的。”
“你又憑空汙人清白……”
林軒話剛出口，就被薑淺予打斷，妮子又氣又笑地嗔道：“討厭啊你，一點都不好笑，這麼爛的梗了還總學來學去。”
林軒笑著繼續道：“傷心總是難免的，我的是別讓人太傷心，你別亂補刀就好了，這事你不擅長。”
“誰我不擅長啦？我這就補刀去！”
妮子嬌俏地哼了一聲，掛掉語音，然後找到劉漢東的聊記錄，完全空白的記錄中隻有一條語音聊未接聽的提示，她想了想，給劉漢東發過去了一條消息：“怎麼了？”
劉漢東很快回複過來：“你現在方便通話嗎？”
薑淺予就給他撥了語音電話過去，接通後輕輕“喂”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劉漢東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薑淺予輕輕“嗯”了一聲，“可以啊，你。”
“那個……就是……”
劉漢東幾次欲言又止，薑淺予本想再問，不過略微遲疑，沒有出聲。劉漢東踟躕半晌，終於問道：“林軒一直你有喜歡的人，是真的嗎？”
無雨無雪漫星辰暗淡的夜空中，隻有一彎並不明亮的弦月，月光透過窗戶，映入並不寬敞的房間中，裝修本就簡陋更顯老舊的房間因主人一段時間不在，難得地整潔許多，又因他的歸來重新變得有些雜亂起來。
剛剛與朋友相聚自外歸來的十九歲大男孩坐在床上，掛著耳機，目光盯著新買手機屏幕上呆萌可愛的黑色貓咪頭像，他今剛見過這隻被許多人羨慕許久的黑貓，裝在寵物箱裏，沒有裝在頭像框裏可愛。
因為寵物箱裏的它隻是一隻貓。
問出那個問題的他下意識地屏息，像是等待著某種未知意義上存在的東西降臨，然而並未等待許久，甚至稱不上等待，就聽到了答案
——這或許是個的遺憾，似乎沒有漫長的等待，就會顯得這段沒有開始就要落幕的感情不夠重量。
當然，與更大的遺憾相比，這不重要。
“嗯。”
很輕很短的應答聲，幹脆直接，然而它所代表著的意義，還是帶給了劉漢東巨大的衝擊，人總是如此，明明事實早就擺在了麵前，接受的時候卻還覺得很突兀似的……亦或者，早就知道也並不會降低接受難度？
他有些僵硬地想著這些念頭，有些意外自己居然很流暢地問出接下來的話：“那個人，是……林軒嗎？”
如果薑淺予知道他此刻的念頭，多半也很意外，他居然還覺得自己話很流暢。薑淺予依舊沒有遲疑，輕輕“嗯”了一聲，坦然承認。
劉漢東目光從屏幕上的黑貓頭像移開，抬頭看向窗外並不明亮的弦月，明知電話中的女孩兒不可能看到，卻還是有些苦澀地擠出了一些笑容，不知多了多久，應該沒有多久，否則她應該會問的才對，劉漢東呼出一口氣，笑道：“我是不是有點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