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賀南風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核賬的事情，程子旭停頓了一會兒就看向賀南風發問：“南風哥，一億三千多萬，不會是三兩天就能挪出去的。這件事情，對方是早有預謀。而且，多半是自己人。”
賀南風沒有立刻回答，他習慣性的在思考事情的時候用食指緩緩的扣著桌麵，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好一會兒才開口：“子旭，這件事你有想法沒有？”
“有。”程子旭如實點頭，隨即就將賀南風的原話反問給了他：“南風哥，這件事你有想法沒有？”
“有。”賀南風同樣如實點頭。
程子旭沒有再繼續往下問，他從一旁的打印機裏拿出一張嶄新雪白的A4紙對折一分為二，一半推到賀南風麵前，一半自己留下：“來吧，看看咱們是不是真的默契十足。”
賀南風同樣是不多話，伸手拿過程子旭的推過來的A4紙和手邊的鋼筆就低頭寫了起來。
程子旭的動作跟賀南風一樣，兩個人在各自的半張A4紙上寫好了自己的想法，就將紙張反扣到了桌麵上，等到程子旭喊了“一二三”才又將紙張翻起。
以靜製動，暗度陳倉。
兩半的紙，兩種字跡，寫出的是一樣的策略。
應該是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程子旭已經皺了兩天的眉毛終於是有所舒展。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
程子旭將桌上的紙張收好，這才開口：“進來。”
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因為熬夜已經兩眼通紅的楊會計師：“賀總，程副總，賬我們這邊已經加班加點的核處來了，能明確查出來的挪用虧空，是一億四千萬，不能提出明確數字支持的預估，大概在三千萬左右，加起來一共大概是一億七千萬左右。”
“嗯。”應聲的是程子旭：“和我們預計的差不多。”
“那我們後麵該怎麼辦？”楊會計師發問，滿是擔憂：“一億七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如果董事長他知道了……”
楊會計師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賀南風已經變了臉：“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外公，他這段時間血壓一直不太穩定。”
“明白。”楊會計師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就又開口發問：“那賀總，這件事情，您是否已經有了什麼想法？這件事，瞞不了多長時間的。”
賀南風的臉色又變了兩變，沉默許久卻隻是歎氣：“楊會計師，這兩天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再找你的。”
聽了賀南風這話，楊會計師沒再多說，隻點了點頭就離開。
等到辦公室裏又隻剩下賀南風跟程子旭兩個人，程子旭便開口發問：“楊會計師從畢業開始就一直跟著董事長，這麼多年一直都忠心耿耿，你真的打算連他也瞞著？畢竟現在能信任的人本來就沒幾個，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
“不必。”賀南風緩緩搖頭：“正是因為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知道的人才要越少越好。還有……”
說到這裏，賀南風有短暫的猶豫：“還有，晉北那邊來消息了，馬曉還有那個混混的車禍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