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醫療救助小隊後麵前往靜安村的是第二批救援部隊,士兵們看到已經有三分之一衝出護欄的大巴車,等到山體滑坡停止後就立刻展開了救援。
被困在大巴車上的醫生護士們見到車窗外出現的越來越多的軍綠色迷彩服,無不歡喜雀躍,甚至喜極而泣。
現在大巴車仍舊屬於從車頭起三分之一懸空的狀態,救援部隊沒有專業的起重工具,就隻能以徒手的人力救援為主。
為了讓車體保持最大程度的平穩,有五六名戰士先是跳上了車尾的車頂上增加了未懸空部分的重量,這才示意已經拿了消防錘坐好準備的戰友實施救助。
持有消防錘的兩名戰士示意坐在車窗旁的兩名護士後退到另一邊的座位,輪流敲了兩次就將大巴車車尾的側麵車窗破碎。
為了保持車體最大限度的平衡,大巴車裏的人員要從前往後逐一從車窗撤離。趙趙跟賀南風坐在被破碎車窗的前兩排的座位,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一直等到最後才能撤離。
任何的等待過程都是難熬的,尤其是在這樣的險境裏麵。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翻車滾落到山路下麵,但此時此刻你卻隻能靜坐原位,等到最後才能撤離。
這樣的情況下,每一秒都被拉到了無限長。
眾人從大巴車裏撤離的過程中還不斷有滑落的碎石墜落在車頂,每一聲撞擊聲都直擊人心。期間有將近兩三分鍾墜石的密度過大,救援行動還曾一度中止。
這是第一次,趙趙感覺到時間竟是如此的難熬。她反複的做著深呼吸試圖緩解心裏的緊張和害怕,但是攥著賀南風衣服的手卻是越絞越緊。
車頂上的撞擊聲還在此起彼伏的響著,人在這個時候,悲觀情緒總是會站在上風。趙趙一直都被賀南風以保護姿勢護著頭抱在懷裏,這一時刻,她想要再看看賀南風。
趙趙從賀南風懷裏抬頭,看著他在察覺到她的動作之後也垂著頭與她對視。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動了動嘴唇卻隻是沉默。
難得賀南風在這樣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他伸手撫開趙趙粘在臉頰上的碎發,開口說的是趙趙完全沒有想到的話題:“結婚的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趙趙完全怔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賀南風的問題消化完畢,她緊緊地抿著嘴唇思考,想著想著卻是忽然就委屈了起來:“你連個正式的求婚都還沒有呢!怎麼就直接跳到婚禮了。”
賀南風仍舊是笑,笑過之後就繼續發問:“那我換個問題,再求婚的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儀式?沙灘求婚?海島求婚?還是我把整個西陸皇家行宮都租下來,讓文武百官列席、番邦屬國朝賀?”
“賀南風!”趙趙因為賀南風越說越不正經的話惱怒,再開口的時候眼睛鼻子都酸得厲害:“下次你不雙漆跪地的求我嫁給你,休想我會答應!”
賀南風輕輕的擦掉趙趙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又俯身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很快就聽到了座位後麵重新響起的人聲:“窗邊的那兩位同誌,到你們了!靠著座位那邊挪過來,我們拉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