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風看著她，隻是輕笑，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新奇。
至於對麵的趙趙，竟是也少有的落落大方的開了口：“我知道在三零一實習的時候我犯了很多低級錯誤，但那也是因為我沒有臨床經驗。而且我雖說是稍稍笨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我不傻，能分出好壞。所以”
說到這裏，趙趙便拿起那部新款首發的手機對著賀南風晃了晃，然後就將那兩彎半月一樣的眼睛又笑成了一對月牙：“謝謝你了，賀老師！我一定爭取讓它平安順利的度過三個月試用期！”
賀南風仍舊是笑，涼薄的唇竟是上揚出了一個十分溫暖的弧度。
趙趙看著他那張因為微笑而好看得不像樣子的臉，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毒舌賀南風，或許也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
想到這裏，趙趙便也不自覺的上揚了嘴角，隻覺得此時男人那不疾不徐的問話也親切家常了許多：“明天是什麼班？”
“明天是白班，後天是小夜班，然後大夜班，然後休息。”一股腦的將這一周的排班都說完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產生了錯覺，趙趙看著賀南風那仍舊滿是微笑的俊朗麵容，看著看著就覺得男人那原本溫柔上揚著的嘴角慢慢的就延出了一個詭譎的角度。
“那也就是說，到這一周結束，明天下班加上周末那天的休息，我還有兩次機會可以再嚐嚐你的手藝。如果你沒意見，還是和今天一樣，菜錢我來出，手藝你來出？”
賀南風一邊說著，就一邊十分優雅的給自己重新盛了一碗蛋花湯。看著趙趙因為他剛剛那一番話而在瞬間崩碎的落落大方的笑容，惡趣味立刻就得到了十萬分的滿足。
“為什麼？”趙趙垂著臉發問，順便拂了一把她掉落在餐桌上那已是稀碎的大方美麗的笑容。
“因為你的舊手機掉進湯碗裏燙傷的是我的手，而我的新手機送出去之後裝的是你的手機卡。一頓飯為了表示歉意，一頓飯為了回謝答禮。我個人覺得，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再一次被賀南風的歪理說得啞口無言之後，趙趙半張著嘴瞪著餐桌對麵的男人好半天，最終卻還是頹然的垂了頭，開口時的語氣已經滿是小女生的倔強不服氣：“你這根本就是不講理……”
賀南風看著趙趙那樣垂著頭緊緊抿著唇的倔強模樣，看著看著胸腔裏的一顆心就軟成了一團粉紅色的棉花糖，綿綿甜甜的隻稍稍碰一下就會粘上滿指的細密糖霜。
“你做的菜很好吃，樸素家常，但是暖胃，也……很暖心。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這樣的家常菜了，”
趙趙重新抬頭看向賀南風的時候，他嘴角帶笑的樣子仍舊是俊逸好看得不講道理，但偏偏趙趙卻從那樣的笑容裏讀出了幾分欲語還休。
於是，她遲疑、她猶豫，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就也變成了詢問：“那賀老師，你明天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