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繆斯淒厲的慘叫聲毫無預兆的在空曠的場上響起。一幹人吃驚地望著抱頭苦叫的繆斯,心中怪道:“這丫的好端端地抽什麼風!”
繆斯的手下緊張地在一旁搓著手,躊躇不前。誰知道他這是不是興奮過了頭才鬼哭狼嚎的。直到,黑色的液體從繆斯的七竅中流出,他們才明白,自家城主大人出大事了。一群人湧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抬起了軟趴在地上的繆斯,扯著嗓子喊道:“牧師!這裏有沒有牧師?”
圍觀的人鄙夷地看著這些手忙腳亂的家夥:“牧師不在教堂待著,難不成還去賭館裏買大小啊!”求助無門的眾人隻得悻悻地朝戈爾城內唯一的一家教堂奔去,末了還丟下句:“臭小子,有種別走!”
陰陽眼的空間內,韋安林夫人風韻猶存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托著一團青白色火焰的手猛地一掐。與此同時,乘坐在搶來的馬車裏的繆斯全身一陣抽搐。手下們用手去探他的氣息,發現他們的城主大人已經去見光明神。“城主大人死啦!”眾人麵麵相覷,用兔死狐悲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最合適不過。繆斯是個專橫的人,官場上得罪的人可不少。如今繆斯一死,他們這些打著他烙印的人,仕途也算是走到盡頭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對於他們撂下的狠話,僅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罷了。秦傲天心中記掛老杜比的傷勢,這邊的事情一處理完,人就大跨步地想向著席爾瓦娜斯所在的方向走去。人未至,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傻妞就先一步將其攙住。這讓險些虛脫的秦傲天心頭湧上一陣感動,笑著安慰道:“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我馬上給你治療!”希爾瓦娜斯分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勉強,知道他這回真的是傷得很重。事實也的確如此,繆斯最後的那幾記鬥氣幾乎都快深入到骨頭裏了,傷口處更是被灼燒得不成肉樣。得虧是他用鬥氣護住了要害,要不然這會去見光明神的就該是他了。
見希爾瓦娜斯不顧場合地要使用光明魔法為他治療,秦傲天趕緊製止道:“等等!”愛憐地拍了拍一臉茫然的小傻妞的腦袋:“這裏人多眼雜,你不怕那些亡靈法師找上門來啊!”
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幅場景,漆黑的森林中,一道並不壯碩的身影奮不顧身地撲向兩個實力遠在他之上的亡靈法師。想到這裏,一張吹可破皮的俏臉為難地埋到了胸前,用隻有她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後者心思單純,秦傲天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是這世道這麼亂,天真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但又不好對她說重話,隻得提醒道:“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心中歎了口氣,看向了端坐在牆角下成了重傷號卻又不懷好意地注視著自己和小傻妞的老杜比,不禁氣笑道:“你這家夥!”
三人都有著自己的麻煩,攀談了兩句後便鑽進了傭兵之家。昔日裏熱鬧非凡,人生鼎沸的小酒館哪裏還有半分舊日的影子。已經用鐵絲摳緊了不知多少回的桌腿算是徹底散了架,藏在櫃台後麵的酒桶也沒能幸免於難,唯獨年代久遠的牆上懸掛著的散發著怪騷味的不知名的魔獸毛皮躲過了這場浩劫。
膽小的老板或許已經從後門溜走了,要不然以現在空氣中濃鬱的酒香,他就該帶著賬本出來索賠了。三人最終在倒塌架子下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幺等人,酒架被兩張搖搖晃晃的圓腳椅頂著,居然沒把他們砸死,簡直就是個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