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德曼(輝光沙漏的現實姓名)睜開了眼睛,雖然這對他而言其實有些艱難。
不知為何,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綁上了石頭一樣沉重,而且他的眼皮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粘住了一樣,為了睜開自己的雙眼,他得耗費數十倍於之前的氣力才行。
“呃——”
林德曼想些什麼,但是當那些語言最終竄到自己喉頭的時候,卻最終還是變成了無意義的單音節。
他感覺自己現在很糟糕。
“我應該打急救電話。”他閉上了雙眼,這樣想到。
但是他現在就連四肢都無法挪動半分,又怎麼呼叫急救呢?
“雖然胡茬長滿了臉龐,但我覺得我依舊還算是一個年輕人。”他咳嗽了兩聲,默默想到“如果讓我這樣就英年早逝的話,我還是不願意的。”
“而且上帝應該也不會收我的吧。”
想到這裏,他不禁笑了笑。
但是由笑引發的咳嗽卻讓他更加痛苦了。
“咳———”林德曼劇烈地咳嗽了一聲,他感覺這一下快要把他的肺都吐出來了。
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安安穩穩地躺在遊戲艙裏。
“好在這遊戲艙還算舒適。”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從而緩解自己身上的疼痛感。
“看來在遊戲裏過度透支自己的精神力還真是一件不明智的行為啊。”感受著這股蔓延到全身的虛弱感,回憶起自己在遊戲裏做過的事情,他不禁想到,“看來這下得夠我躺個十半個月了。”
“不過邊緣長夜最後到底成沒成功呢。”他的心思還是放在了這件事情上,“在時停領域破碎開來的那一刻,我便失去了遊戲中的知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要再上線看一下?”他的腦中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雖然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身體條件也許並不能允許他這麼做,但是他還是抱著這樣的希望,努力地操控起了自己的手。
之前也過,他現在的四肢就如同是綁上了石頭一樣沉重,哪怕挪動一根手指都要花去大量的力氣。
而開始遊戲,則需要用手去觸碰那個開啟的指紋鎖,而那道鎖,在遊戲艙的上方。
如果他想要開始遊戲的話,他不僅僅需要挪動自己的手臂,而且還得把它抬起來才行。
“嗯……哈……”
在林德曼嚐試了許多次後,他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別抬起自己的手臂了,他連把這條手臂移動一公分都做不到。
可以,除了痛覺以外,現在沒有任何感覺能證明這條手臂真的是屬於林德曼的手臂。
“情況還真是糟糕啊。”平日裏在現實生活中陰鬱的他,此刻在這個絕境中竟然笑了起來,雖然因為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肌肉,導致這笑容看上去極其的可怖,“急救中心也呼叫不了,啟動遊戲也啟動不了,我除了這麼癱著以外好像什麼也做不到啊。”
現在的情況的確如此,他隻能這麼躺著,宛若一具死屍一樣。
是死屍也許並不太貼切,畢竟他還有一口氣,而且也還能發出一些正常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