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們的理論還真是複雜啊。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不管是從種族的角度還是aI的角度上來也都並不是人類。
好吧,那看樣子是我自己太稚嫩了吧。
話題回到議會現場。
在場的所有人麵對著我提出的問題,竟然一句話都不出來,隻是低著頭,仿佛接受審判的罪人一般。
他們不知道。
他們也不可能知道。
但這不能怪罪於他們。
因為當神樹倒下的那一刻,萬葉國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
而這個國家的國民也必須要在三的花期結束前撤離這個國家,他們甚至沒有哀悼的時間。
這個議會,想必也是在那時為了管理撤離的民眾才複辟而起的吧。
這麼來,還真得感謝瑾瑜為凜斯雷特立了一塊墓碑啊,讓凜斯雷特能有一個供後人憑吊的地方。
“凜斯雷特的埋葬地,就在神樹的腳下。”瑟爾的聲音突然如一槍彈一般,打破了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的局麵。
此語一出,不僅在場的所有人,就連我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起來,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在極力維護我,對了,他還是那個南宮早夜的老師,也就是,他應該是一位強大的死靈法師才對。
難道,在我沒有趕到現場之前,他也同瑾瑜有過交手?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沒有跟那位織星國的女教皇有過任何的接觸。”瑟爾悠然道,“因為論實力,論命格,不管是論什麼,我都沒有和凜斯雷特大人以及那個屠夫教皇相提並論的資格。”
“更何況,他們二人已經不能用命格來形容了,用神格更為貼切。”瑟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我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記錄下了他們散光輝的每一個瞬間而已。”
看著這位滿臉皺褶的老者,我明白,他並不是一個躲藏在一旁的懦夫。
他之所以在一旁記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即使上去幫助了凜斯雷特也不會對戰局產生任何改變,還會使自己白白丟掉性命。
既然如此,他便選擇了做自己能做的,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為凜斯雷特的守護做出了他最大的貢獻。
如果犧牲沒有記錄的話,那便毫無價值。
因為沒有記錄,就代表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如果一個英雄生命最後一刻散出來的光輝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看見的話,那這道光便不存在意義。
而瑟爾所做的,正是作為一個觀察者,一個記錄者,賦予了這道光芒最後的意義。
他選擇了可以創造價值的苟活,而非白白喪命的殉葬。
我想,正因為是死靈法師,所以他才能將生和死的價值看的如此透徹吧。
既然死者已經創造了死者的價值。
那生者需要做的,就是將死者的價值揚光大。
畢竟,死亡並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也許在某一刻,死亡會是基於情理之上的最好抉擇,但如果選擇活下來能做更多事情的話,那死亡則會顯得極其愚蠢。
別想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黃泉路上還得排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