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他不知道是不是足夠將他想做的事都做好。沒想到連馨的迷情香卻延長了他的日子。
可是,也因為如此,他犯下了今生不可饒恕的錯誤。其實他不是毫無所覺珍兒的心意,隻是他不敢也不願去相信。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他才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他不怪她,隻恨他自己,他無法忘記那抹刺眼的紅色,那是屬於他曾經單純可愛的小公主最重要的童貞。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件事,如何麵對那個他溫柔以待的妹妹,他有些想要逃避,卻又逃避不得。
最終,他罵走了她,讓她遠離動蕩,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
他這輩子,幼年潦倒,少年寂寥,好不易遇到生命中的空氣和陽光,可是當他以為他可以大口的呼吸空氣活在陽光下的時候,他的一生卻已到了盡頭。
其實這樣也好,他一生最重要的三個人:兩個已經有了彼此,還有一個被他親手毀掉。
齊夙的意識逐漸抽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蕭冷和慕容安意,有細碎的粉紅花瓣雨飄飄灑灑而來,好像是誰的血淚。
……*……*……
“啊…”女子尖利的叫聲響徹在一片桃花林中,過了大半天,男孩有力的啼哭聲響起,女子累的昏厥過去。
一個月後
齊珍抱著男孩來到一個墳前,慕容安意和蕭冷聞聲回頭,目光落在齊珍懷裏的男孩上。
齊珍走上前,孩子便完全暴露在兩人視線中,慕容安意對上那雙熟悉的桃花眸子,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這孩子一雙眸子與齊夙簡直一模一樣。
齊珍看著眼睛晶瑩的慕容安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很像他是不是?”
慕容安意拭了拭眼角,伸手從齊珍懷裏接過孩子,心軟的一塌糊塗,“孩子叫什麼名字?”
“齊憶,小字念之。”
慕容安意把孩子還給齊珍,與蕭冷拜祭過便坐車回府,將空間留給齊珍。
坐在馬車上,慕容安意的神緒似還沒有回來,喃喃自語,“念之…”
蕭冷的臉色沉靜嚴肅,淡淡的將話接過,“念念不忘,我們又何嚐能忘。”
慕容安意掀開簾子,遠遠的看了一眼齊珍的背影,感歎,“雖然她看起來無異樣,可惜,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冷哥,我有些擔心…”
“珍兒不是孩子了,更何況有了齊憶,她會好好的。”
七年後
又是一個夏日,這年的桃花開的特別豔麗,齊珍打開窗子,露出一張被歲月打磨的更加溫柔的臉,嘴角掛著淡淡笑意。
“齊夙,今年的桃花開的特別好。”
她坐在窗前,對著外麵的桃林,一點粉紅的花瓣飄過來落在她唇上,仿佛為她染上最濃豔靡麗的唇脂。
她定定的注視外麵,手拄在下頜上,竟慢慢的睡著了。
“珍兒,許久不見,你還好嗎?”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齊珍猛然抬頭,便見齊夙一身紅衣踏著漫天粉紅花雨一步步走來。
他依舊美的如同彼年初見,一眼便能驚豔整個夏天。他狹長的桃花眸子笑意彎彎,對著她溫柔的伸出手,“珍兒,我來履行約定,讓我們期待來生。”
齊珍唇角含著幸福的笑,將素白的手輕輕搭上齊夙如玉的大手,微微握緊。
席理帶著齊憶外出玩耍回來時,齊珍已經沒了氣息,隻嘴角微微上翹著,走的十分幸福而安詳。
齊珍走後,蕭冷和慕容安意將齊憶接進丞相府,與蕭心夙一起作伴,此後,兩人便繼承了他們父輩的友誼,守望相助。
在蕭家以後的輝煌中,齊憶為之貢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做到了他父親沒有做到的事。他圓滿了齊夙的遺憾,與蕭心夙做了一輩子的朋友,直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