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要重光如何,你就真沒想過一旦……重光該如何自處?”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景遂也不需再掩飾什麼,直言問道。
“從嘉心中根本未曾想過此事,倘若真的……一切都該奉父皇旨意行事。”李從嘉很是為難的沉吟了片刻,方才緩緩言道。
李景遂聞言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定定的看在李從嘉的麵上,後者則是與之對視沒有任何的閃躲,隻是除了眼光的堅定之外亦還是一派愁苦之色,一派隻為了父皇著想而並沒有其它心思的神情。
“重光,非是為叔逼你如何,隻是國事之重你的心意亦是舉足輕重。”片刻之後李景遂的神色緩和下來並無方才那一瞬的淩厲,口氣亦是專為柔和,在他看來方才之言就是李從嘉的一種表態了,且與之一向的行為舉止都很是貼合,此時就算再逼下去也隻會讓他反感。
“皇叔毋庸多說,從嘉亦知道心意,哎~江山社稷,卻也讓人著實頭痛。”李從嘉的言語像是回答但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
接下來二人的話題便不在此間,李景遂問了一些江淮之事,李從嘉也是一一作答並無隱瞞,至於所有的功勞也好決策也罷自是推在了徐鉉和劉仁贍的身上,他這個淮王隻是個甩手掌櫃。但有過方才之言淮王的情緒始終難以振奮,後更顯勞累,燕王見此便也禮送六皇子回宮,還是一路親切的將他一直送到車上,今天他也算達到了目的,一切聽從父皇旨意?倘若李璟當真不能醒來那麼旨意就會成為現實。
李從嘉並沒有讓李公公直接送他回宮而是先去了自己的那處宅院,還特地請後者進去喝了杯茶,此處亦有一個品貌俱佳的年青女子出來伺候,淮王沒有向李公公介紹此女的身份,但看她在六皇子麵前的羞澀一切似乎頗為明顯,按眼下王爺的狀態怕是多半來此解悶的。
此女名為柳月兒,今年正值二八年華,家中原本也是楚國的大戶人家隻是隨著戰事的進行而沒落了,直到今天之前她也不知道淮王的身份,但卻知道她會是她的女人,知道每日會有人來教自己吹拉彈唱,還有那些伺候人的方法,但除此之外卻是一無所知,包括她所住的這處宅院相鄰的那一間已然是李從嘉在金陵“天耳”的基地。
有著和楊熏兒一樣的命運,原本以為就要在青樓之中終老,但卻有人為他贖了身,看樣子此人還是金陵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號稱“四大金剛”之一!來到這裏已經三個多月了,每日除了練習還是練習,日子很是枯燥平淡,但柳月兒已經頗為滿足了,雖然知道自己要侍奉的主人隨時都會來,可比之在青樓之中“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要好的太多!時間一長她心中對那個神秘的主人更是有了一些期待,從她練習的各種技藝來看他至少不會是一個粗人。
但當今日知道李從嘉要來之時柳月兒還是有些喜出望外,雖然心中推測她的主人會大有來頭,可再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有著“江南第一才子”之稱,亦是很多懷春少女心目之中的如意郎君,如今身居大唐淮王高位的李從嘉!而等真正見到一襲白衣勝雪英俊挺拔的淮王之後似乎傳言不但沒有誇大反而有些不及,隻是他為何一臉愁容?
三個月以來柳月兒無數次想象過當那個神秘的主人到來的一天會是如何情景,他又會如何將自己從一個少女變成婦人?今天這一切都有了答案,淮王並沒有太多的溫言軟語便直入主題,讓她在痛呼之中完成了這個轉變,不過之後的溫存卻是讓她如在雲霄,頂峰的歡樂帶了了很深的疲憊,讓她事後不覺便沉沉睡去,再度醒來已是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