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司馬孚在司馬府宅院平靜的過了兩天,每天繼續研讀莫名空間中的諸子百家經典,修煉鬼穀心法與劍法,生活平淡而充實。
可是今日的平靜卻被人打破了……
司馬孚匆匆來到了前廳,發覺司馬朗與司馬懿都在,目光一轉,又發現堂下立著幾個仆人,還有那十數個大箱子。
立刻明白了,這是到了楊修退婚耍心機的情景了。
要是按照網絡小說的套路,此處應有裝逼打臉的情節,來一波山不轉水轉,莫欺少年窮的戲碼。
不過,司馬孚可早就不是那種中二的熱血少年了,輕輕瞥了一眼後,悶不做聲,緩緩行至司馬朗,司馬懿處,恭謹行一禮。
“大哥,二哥……不知有何事找小弟啊?”
司馬朗皺眉看著依舊有些散漫的司馬孚,冷哼一聲,“還什麼事?人家來給你退親了!”
恰時,堂下的楊家仆人,遞出竹簡,恭謹道:“請郎君收下文書,吾等也好回去交差。”
司馬朗眉頭更加緊皺,古時為女方家中退婚可謂是最為人所不恥的了,別人知道了肯定會下意識的想,“莫非此郎君有難言之隱,又或是不治之症,不然奈何小娘不嫁!”
自古男尊女卑,你連一個娘們都降伏不了,那麼還談何治國,平天下?!
一旦傳開了,一個人的名聲也就徹底廢了,同時此人家族也會受到當時輿論影響,家人出去可能連頭都抬不起來。
司馬朗想到這一層,怒氣隱隱勃發,腦門上的青筋爆出,就在爆發的邊緣,不過長年的良好教養與養氣功夫還是讓他壓製住不理智的想法。
“家嚴今日與你家公子一起主持月旦評,並未在家,此事且待家父嚴臨家在言。”
可是楊家仆人不為所動,依舊一副恭敬的樣子,這是鐵了心的要讓他們接下啊。
司馬朗深呼一口氣,抬手接了過來,堂下恰好響起了輕微的鬆氣聲,雖輕微,但在這略微空曠的大廳還是有些刺耳。
司馬朗嘴角扯了扯,握住竹簡的手青筋暴露,竹簡發出哢擦哢擦的哀鳴。
這是把吾家當作龍潭虎穴啊!!
楊家仆役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躬身行禮,立刻退了回去。
待楊家仆役消失於近前,司馬朗的咆哮聲才響徹於整個前廳,震耳欲聾。
“真是欺人太甚!!楊家欺吾司馬家無人乎!!”
司馬懿也是氣的夠嗆,但到底還是沉得住氣的。
他轉身麵向司馬朗,和聲道:“大哥,還是看看楊修信中說了些什麼吧。”
趁著司馬朗讀閱信中內容的時候,司馬孚來到了那批聘禮處,看似隨意卻又隱秘的將那對金碗下的書信收進了莫名空間,司馬家之後的一係列禍事皆由此起。
為了能夠安生度日,他還是現在就將這個禍端去了吧。
“欺人太甚!楊修此人恃才傲物,竟然羞辱我弟妹與胞弟,真不當為人子!”
司馬朗那大喇叭嗓門再度響起來,唾沫橫飛,位於下首的司馬孚見狀不動聲色的動了動,以避開那橫飛的唾沫星子。
此時一向曠達的司馬懿此時眼中也燃起了小火苗,目光橫轉落在了一旁滿臉無所謂的司馬孚身上。
一把揪住了他,隱含怒氣的講到:“叔達,拿上前些日子作的文章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這個楊修有什麼才學本領,敢如此折辱我弟弟。我要讓他知曉我弟是塊荊山之玉!”
哎?臥槽!這麼忘了還有這一茬事兒。
那地方可不能去啊,月旦評就是個充滿陷阱的巨大漩渦,去了就脫身不得。
司馬孚大腦瘋狂轉起來,想要找個理由不去,但司馬懿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一把攥住了司馬孚的手腕一路的拖行出去,倒不是他掙不來,實在是他怕稍稍用力便有可能傷到司馬懿,無法隻能跟著一塊兒去了。
反正就是去一趟嘛,直接上去認輸就好了。
…………
春發三月,楊柳抽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河流湧水源源不絕,碧波金碎,不遠處高山聳立,山上疊青瀉翠,煙雲一團團的繞著青山,陽光無阻礙的照射下來,更顯得一番美麗曠遠。
河流邊一座臨時搭建的時評台立於這裏,上麵簡易的雕刻著些許飾文,顯得古樸大氣。
此時河岸邊已然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無數人頭於其間竄動。
“包子嘞,熱乎的包子嘞。”
“哎,客官要歇歇,喝杯茶麼!”
“炊餅,哎,武大郎炊餅,香脆甘甜,不香不要錢!”
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在人群中響起,各種小販於人群中竄動,尋找著可能有的商機,隻為了多賺一些五銖錢。
同時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士子還有滿是胭脂香氣的大家閨秀也鋪滿了這片土地。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月旦評的開始,士子來了隻為了得一語風評,以得到能入仕的機會;閨中小姐來此卻也為了捉得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