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好了好了,對不起,這裏有衣服,換上吧。”裴旭堯從後座拎起一袋衣服,塞進曾暖懷中,自己則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天知道,這是他裴旭堯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人道歉,而享受此殊榮的女人竟毫不領情,讓他心裏好不鬱悶。
初秋的夜裏已經有了些微寒意,他隻著一件襯衫,手中捏出一支煙,點燃,默默的噴吐著煙圈,修長的眉毛緊緊攏在一起,有些不明白,今晚的情緒為何會那麼失控。
是因為裴浩然不學好打架嗎?他心裏明白,不是的,沒人會知道,當他聽到曾暖在電話那邊驚慌失措的聲音時,心裏是什麼感覺,緊張,害怕,甚至,心髒處微微有些緊縮。
當他看到曾暖手握半截酒瓶子狼狽的拚命的揮動著胳膊時,他的心裏湧出無限的憤怒,是的,憤怒,那些人不應該,不應該對付一個如此柔弱的女人,所以,他用了全力,幾招之內結束了戰爭,帶著兩人脫離了戰場,不是他怯懦,而是他怕她有所閃失。
什麼時候,他裴旭堯——a市最無法無天的少爺懂得了替別人著想了?他幾口吸完了煙,想起前不久在b市時,曾暖為了萬池的基業奮力拚搏的樣子,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心想,是了,她曾全心全意的為他打拚過,他現在擔心她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是不願一個公司優秀的人才受到傷害而已,一定是這樣。
裴旭堯在外麵整理思緒時,曾暖猶豫著望了眼窗外,這輛車的玻璃上貼著深色的膜,從外麵完全看不清裏麵的情景。
她猶豫再三,還是從衣袋裏掏出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晚禮裙,流暢的線條,魚尾式的設計,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來,真的很美。
她的衣服已經破了,如果不想春光外露的話,隻能勉為其難的穿上這件衣服,曾暖不是教條的人,也沒有那麼多封建思想,不會因為春光外泄就要死要活。
衣服吊牌還在,是新的,曾暖取下吊牌,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那件晚禮裙,這件衣服像是為她貼身定做的,穿在身上,舒適的料子包裹著她的身體,讓她燥怒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時候,裴旭堯進來了,眼角掃過她穿晚禮裙的樣子,然後迅速移走目光,他絕不會承認,這個女人穿上這件衣服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高貴,優雅,美麗的如同白天鵝一樣,當然,如果她的言行動作也配套,那就更好了。
“這件衣服多少錢,回去後,我會還你錢。”曾暖咬著唇,雖然決定不去計較他剛才的冒犯,不代表她現在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不用還,其實,我今晚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個忙的。”裴旭堯手握方向盤,腳踩油門,車子緩緩前進。
“什麼忙?”曾暖低著頭,心裏很鬱悶,這個那人怎麼這麼以自我為中心?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不愉快,難道他還認定,她一定會幫他的忙嗎?
“今晚有個宴會,我缺個女伴——”,裴旭堯慢悠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