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腳杯中暗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戴上手套，利落地擦去杯內酒漬以及杯壁上的指紋，放回木格裏，一切布置的好像這個華麗的辦公室中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出現過。瞥了一眼敞開的落地窗，白色的紗簾翻飛著，猶如一朵隕落的蝴蝶。
五十九層。她確信，下去了，就永遠上不來。
“k—0428finished。”對著無人的空氣說了一句，隱形耳麥中響起總部的指令：“幹的不錯，緋凰，五分鍾內撤離。”
……
走進萬江的辦公廳，南邊液晶屏上正閃爍著新聞的字眼，女主播職業化的表情，平淡無奇地播報：“今天下午五點左右，xx集團總裁xxx由於壓力過大，在五十九層的辦公間一躍而下，警方初步斷定為自殺，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噥。”萬江確認新聞之後，抬手關閉了電子屏，夾著一張支票遞給緋凰。
“嗯。”她不冷不熱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字體，皓腕在萬江麵前劃過，纖細修長的指尖多了一張支票。轉身。
“慢著，你忘了一件東西。”萬江朝背過身的絕色努了努嘴，視線落在辦公桌上的一本文件夾上。
“我不想接。萬江大人總不見得，叫我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工作吧。”婉轉的聲音不經意得透著魅色，語氣卻是明顯的不悅。
“哦？”語氣帶著上挑的尾音，“你可想好了，它的傭金足夠支付你的自由。”
原本都走到門邊的腳步突然停滯下來，柔順亮麗的一頭及腰烏發向後翻飛，一張無瑕的玉顏，在昏黃的燈光下漸漸清晰，露出一絲動搖的神情，僅僅一瞬的迷惑之後，那雙琉璃一般純淨的眼眸恢複了清明，紅唇微微揚起：“最好說話算話呢，大人。”眼角上揚足以攝人心魂，可惜她身著黑色緊身衣，若是換成一襲白色羽衣，怕是會被誤認作天使。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麼一張天使般純淨的皮囊，附著的竟是組織ass任務排行榜第一位的魔鬼，這個世界總是這麼矛盾。
“那是自然。”萬江十指交握，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一般人五歲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如果這句話是對的，那麼緋凰就是在那段記憶模糊的年齡被萬江帶到了這個所謂的地下組織，經過八年嚴酷的試煉，從上百個相似的孩子中生存下來，並且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翻閱著手中的資料，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自己心心念念注射一劑a27毒素之後忘記血腥的一切，離開這個見不得光的組織，那麼刺眼的陽光下隨心所欲的生活又該是怎麼樣的光景？又該做些什麼呢？稍稍搖頭，目光回落在文件之上。
“怎麼，居然舍得放走緋凰？她的潛力還沒完全發掘，萬江居然也會收手？嗬嗬嗬……”妖媚的女子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攀上萬江的脖頸，輕笑。
“她不該再向前了。”男人似是歎息又似嘲諷，將女人攬到自己身上。
最後一絲日光被林立的高樓擋住。一輛墨綠色軍字牌號的越野車開到了國安局分部的入口。
“請出示證件。”
車窗被搖下，女子不疾不徐地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美麗惑人的臉。纖長的手指夾著一個證件本遞給守衛。
“您可以進去了。”守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路障緩緩打開。守衛看著越野車慢慢消失，若有所思。
“銀狐，安全係統搞定了嗎？”固定了一下耳麥，緋凰從腳邊的黑色皮箱中取出兩把消聲手槍，一個便攜式拆除工具盒。
“恩，我已黑進安全監控係統。室內的紅外以及觸控是有線連接，愛莫能助。五分鍾後我會找到信號集中點，你可以在那裏解決一切監視報警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