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華卿縕。
那時,沒來得及告訴你。後來,沒勇氣告訴你。
那天黑夜,最深刻的,是你閃著淚光的眼眸,清澈明亮,像星星。
那天的我,蹲在你身旁,講著小時候母親給我講的故事。後來,你父母找到你了,你驚喜地跑過去,擁住他們。而我在你的背後,看你幸福的背影。他們匆匆將你帶走,你也沒有回頭。心頭,有些失望。
當你們快要拐彎時,你的頭微側,小心翼翼地望著我,那時有鍾敲擊著我的心,在腦海揮之不去的,是你清澈的雙眸。
當我升上中學時,我的母親去世,隻剩下父親與我二人相伴。
父親在公司旁找了間公寓,有時會和我一起住,有時在公司裏住。我們之間關係不親不壞,不像父子,反而像朋友。
我讀的那所學校,有小學,中學。
開學第一天,燦爛陽光碎碎撒滿世界,我望見你,逆著光,全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黃暈,綁著兩條可愛的小辮子,雙眸清澈,粉嫩的臉頰,唇邊甜甜的笑容。正在朝著我走來。
我以為,你認出我了。可是,你卻從我身邊走過。
我苦笑,那天那麼暗,你又哭的像隻小花貓似的,認不出我,也是正常的。還是有些惋惜。
後來在學校的每一天,我都會尋你。
看著你的笑,我也會笑;看見你對別的男孩子撒嬌,我會生氣;看你沮喪的表情,我也會心情低落。
後來,我讀初三,你讀三年級。
你變得沉默,笑臉不在,隻是偶爾唇角微微彎起。
我接近你的同學,問過之後,了解到,你的朋友背叛了你。
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跟在你的後頭,多麼想擁住你瘦小的肩膀。
一直護送到你回了家,我站在你家樓下,望著你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凝視了許久才離開。
之後,我出國了。很久,很久,都沒能再看到你。
當我完成學業回來時,你已經讀初三了。
我去了你的學校,那時學校已有些變化,我不太知道路怎麼走。隨便問了一個人:“初中部怎麼走?”
那個女生短短的頭發剛好到耳朵,發梢微微向內勾起,齊劉海長到眉出,梅花般紅紅的小嘴唇,並不高挺的鼻梁,可是,卻十分可愛。她的眼眸,越發的清澈動人。
我感覺,呼吸快要停止。
你溫柔輕笑,用手指指了一處地方,你的一舉一動,那樣迷人。我向你道謝,詢問你的名字,你卻沒有告訴我。
我有些失望,本想著你告訴我名字,我也告訴你的名字。
不久,父親去世,我肩負起打理好公司的重任,每一天都很忙,無法再去見你,隻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時,腦海中浮現的,依然是你的臉。
等到一切都穩定,你已經上高二了。我做了一個連我自己也想不到的決定,我要把你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