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雙眼含著熱淚,望著院子中間躺在哪裏的杜亮,不禁悲從中來,踉蹌著緩緩走到杜亮的屍體前,小聲的說道:“兄弟,我來遲了,為了保護我的家人,你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我杜荷在這裏向你表示感謝,兄弟,你安息吧,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杜荷擦掉臉上的淚痕,對身邊幾個士兵說道:“三百侍衛就剩下你們五六個人了嗎?”
一個領頭的火長雙眼含著熱淚說道:“啟稟將軍,我們侯府護衛三百餘兄弟,受傷一百多人,戰死二百多人,如今就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
杜荷看著這幾個人說道:“受傷的兄弟們盡快送去醫治,另外將侯賽維的屍首給我拿去祭奠死去的兄弟們,死去的兄弟們就將他們葬在梁洲封地吧!我會安排人一生一世的祭奠他們,立碑刻傳,讓我們後代人都記得他們的故事,傳頌他們的英勇事跡。”
那火長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點了點頭說道:“受傷的兄弟們已經送去醫治了,另外門口的那些謀反作亂的人也已經送去城外埋葬了,請問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杜荷沉浸片刻說道:“這次犧牲的兄弟們,記得給他們家裏送去二千兩紋銀,另外這次受傷的每人一千兩,參加這次戰鬥的每人也領上一千兩,過幾天我給管家一說,你們就從他哪裏支取吧。”
手下的士兵們則是激動的說了聲多謝將軍。
侯君集已經被關在了天牢,他明知道這次自己是逃不脫了,所以心情上並沒有任何不適,但是不管怎麼樣,最起碼他殺死了魏征這個老匹夫,所以他覺得很滿足,就算頃刻間死去,也有所值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漢王李元昌的背叛,如果不是他帶兵衝殺自己的方隊,那麼現在這皇宮早已經是太子說了算的,想到這裏侯君集就趴在牢房邊大聲喝罵著李元昌。
魏書玉得知自己的父親去世的時候,他正在家裏照顧自己生病的母親,而長安城外的戰亂他也有所耳聞,不過這樣的事情基本與他沒有多大關係,因此他依舊在家裏照顧自己的母親。
當皇宮的禁衛軍告知他,讓他前去看望他父親的時候,他的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而他也不知道這種難受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他迅速的處理好自己母親的事情,緩緩的向著玄武門而去。
程咬金和尉遲恭,軍師李績如今就待在玄武門的一處宮殿裏,他們的心情也是十分悲痛的,雖說以前他們與魏征分屬於不同的政治立場,一個跟隨秦王李世民,而魏征則跟隨者太子李建成,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從魏征投靠李世民之後,就改變了,他們也成為了要好的朋友,都在為了大唐的繁榮富強努力著,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灰飛煙滅,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魏征的去世消散了,他們是佩服魏征這樣的人的,雖然他們政治立場不同,但是自從做了李世民的臣子後,魏征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一個臣子為人本分的事情,但知李世民有任何錯誤的地方,每次都是據理力爭,哪怕得罪李世民,魏征也沒有任何顧慮的去爭執。杜如晦,房玄齡,李績,程咬金他們也偶爾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談笑風生,而如今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杜如晦和房玄齡趕到的時候,痛哭流涕的趴在魏征的屍體上呼喊著:“玄成啊,你如何走的這樣急呢?我們還沒來得及多說說話呢?”
兩人絮絮叨叨的哭訴著,鼻涕眼淚口水已經傻傻分不清楚了,魏書玉趕到的時候,遠遠的聽見兩人哭泣自己的父親,頓時悲從中來,他迅速的跑到自己父親的身旁,跪下去就喃喃自語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依舊不相信發生在他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自己父親昨日還好好的,他還叮嚀自己要好生照看自己的母親,怎麼這才過去了一日就天人永別了呢?不是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跪在地上,仰頭大喊:“這不是真。”然後搖晃著身邊的杜如晦說:“伯父這不是真的。”杜如晦搖了搖頭,歎了聲氣不說話。
他又衝到房玄齡的身邊,搖晃著房玄齡說道:“伯父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
程咬金有些急躁的看著這一切,走到魏書玉的身邊,毫無征兆的就煽了他一巴掌說:“賢侄,你醒醒吧,你父親他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