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格根老實的搖了搖頭,“不過我看他很像是大西溝護莊隊的頭領程老杆!倆人長得真像!”
“程老杆?他以前來過咱們飲馬溝?”
“沒有。我是幾年前跟著大寨主出去做買賣的時候見過這個程老杆。那時候他的護莊隊才幾十個人,還沒咱山寨的人多呢。”
土匪們議論紛紛,胡飛帶著手下騎兵直接就進了土匪的山寨。山寨不是太大,不過容下個千八百人還是很輕鬆的。靠著寨牆是一圈低矮的木頭房屋,正中間有一大塊空地,隨便扔著一些石鎖、杠鈴之類的,看著像是土匪們的訓練場。
袁方的貨物在一間倉庫裏放著,果然如六耳狼說的那樣原封沒動。胡飛要是從這上麵找借口就有點牽強了。不過既然進了土匪寨子,依著胡飛的脾氣就斷然沒有隨便走出去的道理。
六耳狼一聲吩咐,山寨裏的土匪們就忙活開了。支桌子、擺凳子、拿碗倒茶,廚房裏麵的炊煙也升起來了,隨即就有一股股的香味飄了出來。看樣子六耳狼是真的準備好好招待貴客了。
吃東西上可不能馬虎。為防萬一,胡飛以幫忙為名把隨軍的幾個夥夫派進廚房去幫廚了。六耳狼對此倒沒有意見,兩邊人今天是初次見麵,戒心重點也能理解,要換成他恐怕還會更過分。
紅燒野豬肉、清燉大雁湯,手把羊肉、烤全羊、奶豆腐,再加上仿佛永遠也喝不完的馬奶酒。猜拳行令的聲音此起彼伏,官兵土匪混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這才是一幅生動的官匪行樂圖。
六耳狼自然是陪著最尊貴的客人坐在一起,一杯接著一杯的給胡飛敬酒。胡飛是酒到杯幹,從不拒絕。就這種酸酸甜甜的低度酒精飲料,他喝上十斤都不會醉。
趁著酒酣耳熱之際,胡飛向六耳狼講了希望他能率部加入國軍參加抗日想法。六耳狼也從實際出發,仔細向胡飛詢問了參加國軍之後的待遇福利等問題。至於到底參不參加國軍,六耳狼則采取了打哈哈的態度,那意思就是說這事他得考慮考慮,得和手下人商量商量。
對六耳狼的態度,胡飛表示理解。這麼大個事兒肯定不是酒桌上隨便幾句話就能決定的,人家商量商量、慎重一點也是應該的嘛。
連吃帶喝帶再加上說話聊天,一頓酒飯從下午吃到了晚上。等終於有了些微醉意了,六耳狼安排胡飛和他的騎兵在飲馬寨裏休息,胡飛也就欣然同意了。
天都黑了,就算是從寨子裏出去那也是到外頭重新紮營。再說來都來了,事兒沒辦完哪能隨便就走呢?胡飛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再接茬遊說六耳狼,這回不把飲馬寨的土匪們給收編了他就不走了!
想不到馬奶酒度數不高後勁兒還挺大,胡飛躺倒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睡著覺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身子也在左右搖擺。胡飛心裏一驚,趕緊睜開眼一看,眼前是一張熟悉的俏臉,張雅怡。
“雅怡,”胡飛咧嘴一笑,“你也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