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微愜意地枕在傾煞腿上,微睜著雙眸,瞧琚小四側坐著,一臉的驚豔癡迷,不由輕笑,朝傾煞勾勾指頭。傾煞會意,低頭附耳。
“你說,要是琚小四自此迷上男人,不幹本公子的事吧?”
“怎麼不幹你的事?”傾煞認真地瞧著他,“近墨者黑,他與你交好,才學了你上這來。來這見了琴安驚豔於心,才迷上了男人。歸根究底,責任還在你。”
傾煞何時這麼多話了?卿微狐疑地盯著他,直覺下文比較重要。
果然,傾煞接著道:“所以,你,離他遠點。”
看他神色如常的模樣,卿微生生忍著笑,道:“我說傾煞,你就這麼討厭琚小四?”
傾煞竟直接點了頭,他是很討厭。隨即又挑起麵具下修長的眉,問:“你喜歡他?”
“還行。”卿微看他一眼,“朋友麼,像琚小四這麼無害又逗趣的,多一個又何妨?”朋友嘛,處在一起能輕鬆愉悅便是了。
那麼我呢?傾煞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墨墨,你怎麼才來啊--”卿微支起身子。
“別說你在等我。”清墨老板走過來,“嘖嘖,醉臥美男膝,當真是無盡風流啊,你卿微公子還能想到我?”瞧瞧,兩個男人,就在這兒明目張膽地摟摟抱抱,也不注意下影響,“要男人咱們館裏什麼樣沒有,你倒好,居然自帶了。”不客氣地坐在榻上,將卿微擠得蜷了雙腿。
清墨一坐下,卿微立刻倚上去,摟著姑娘香肩,輕嗅,“嗯,果然是香的。”複又感歎一聲,道,“本公子左擁右抱,俊男美女在側,實在是--唔--墨墨,你幹嘛?”
清墨收回絲巾,嫌棄地抖了又抖,道:“你胡說不要緊,別害我。”說完將人推向傾煞,坐遠了些。男人的獨占欲啊,真是可怕。
卿微被推開,不明所以,傾煞不悅地將他拉起身就要走。
“墨墨--”卿微被人半摟著拉走,突然記起還沒有邀功,“那個琚小四,小肥羊,好好宰,別客氣啊。”
“呿,我可下不了手。”清墨瞧了一眼那專注望著樓下戲台的娃,隻能搖頭。看著卿微被拉走,索性回他一臉巧笑嫣然--或者說,滿臉幸災樂禍。
吱--嘎--
門一開一合,分明隔開兩個世界。琴音,歌聲,喧囂,都留在外頭;隻有靜默,在裏頭。
兩個人相對而立,你不言我不語。
傾煞低頭,摘了麵具,隨手丟開。一雙狹長鳳眼,定定地鎖住那如玉似雪的臉龐,眼裏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情緒,薄唇緊抿,似要傾吐卻欲言又止。
卿微怔怔望著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麼了,等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卻下意識避開,不肯直視。
“千琢。”
“嗯?”
“抬頭。”
“嗯?唔……”
卿微退開幾步,眯了雙眸看向傾煞,適才被人吞入口中的雙唇,愈加嬌紅潤澤。想質問,開口卻是:“本公子的嘴是吃的嗎?”又肯又吞的,真是--啊呀,怎麼說成這樣了?才開口就丟了氣勢!
傾煞本來有許多話要說,聽了這句,卻隻能心底低笑,麵上邪笑,甚至伸出舌頭在唇間輕舔,回味那份溫軟甜潤,“勝過一切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