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入目的茫茫一片白色,頭上傳來斷斷續續的痛楚,讓喬梔有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喬梔心裏默念:“睡著吧,睡著吧,一覺醒來就好了。”
直到在床上躺的腰都疼了,喬梔才微微歎了口氣,從床上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顰著眉打量著所處的屋子,身下是結實的楊樹木床,白色破舊的床帳,一個灰撲撲的木箱充當梳妝台,地麵因長期走路而磨的光滑,而屋裏僅有的一麵窗子關的嚴嚴實實,隻有微弱的光透進來。
喬梔略有些無奈的用手指按壓眉心,心中一片茫然。
喬梔是個孤兒,在她的記憶中滿滿的都是孤兒院的高牆,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一直都在孤兒院直到長大,高中畢業後考進了xx醫學院,選擇了並不熱門的中醫,憑借著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市醫院,過著安安穩穩的生活。
可是怎麼會突然到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喬梔自己也記不清了,那段記憶就像是被塵封了一樣,任憑喬梔想破腦袋還是一無所知。
“咯吱”推門聲打斷了喬梔的回憶,向門口看去,隻見兩個婦人。前麵一個頭發挽在腦後用一隻木簪固定住,穿著藍色的寬袖衣裙幹淨利落,一張溫潤慈祥的麵孔,看見喬梔後立刻濕了眼眶,一聲聲喚著:“梔兒,梔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娘了。”說著便幾步上前把喬梔抱在懷裏,嗚咽著哭了起來。
喬梔心下了然,許是這身軀的母親,其實剛才喬梔就已經想清楚了,身處異世,一個女孩子又是在農村,除了依靠現在的家庭別無他法。而婦人的懷抱和真心的哭聲也讓喬梔心生溫暖,隻猶豫了一瞬便喚了一聲娘。
婦人聽見後哭的更大聲了,把喬梔抱得更緊。
另一個婦人梳著半翻髻,上身深青色的單扣布衣,下身藍色襦裙,滿是脂粉的臉上藏著一雙精明的眼睛,婦人見喬梔醒著似乎十分驚訝,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瞬間便消失了,臉上的肉顫了顫便擠出幾滴眼淚,嚎啕一聲向喬梔撲了過來。
呼天搶地的哭喊著:“三丫頭,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這哥哥嫂嫂怎麼活啊。”
自稱是其姑姑的婦人見喬梔沒有應她,低頭暗自咬咬牙一臉嫌惡,再抬頭時卻是一臉淚痕,沒有絲毫梨花帶雨的感覺,長久風吹日曬的臉上長滿了斑點,讓本來就黑的臉更加黑乎乎的。原本撲上的厚厚一層脂粉被淚水衝下一道道相互交錯的印記,一張臉好像多了一道道裂痕,配上她因哭泣而扭曲的麵孔給人一種微微動一動便會一塊塊掉落的錯覺,看的喬梔一陣陣惡心。
婦人眼珠轉了轉哭的更大聲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抓著身著單衣的喬梔的手對著張氏(喬梔母親)說道:“看這三丫頭終於醒了,我三哥還不知道呢,還有大丫頭,二丫頭,楠小子都不知道呢,三嫂你快去把他們喊回來吧,他們肯定要高興壞了。”
張氏止住了眼淚用手擦了擦臉:“看我,一高興把這都忘了,我這就去叫他們,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