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心中在哀嚎,自己好不容易留出來的頭發啊,就這樣在曲流弱的手中毀於一旦!更可惡的是,鏡子裏的自己,簡直醜爆了好不好?!臉上坑坑窪窪的也就算了,鼻子上還給點了兩顆黑痣!他甚至懷疑曲流弱這就是在公報私仇!
“你這是什麼眼神哦?我很負責地告訴你,想當年隊裏派我去盯梢,我一天更換兩三次妝容,愣是一個人跟了全天還沒被認出來!所以,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曲流弱見唐天瞪大了眼睛,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容易嘛我?見不得你被人誣陷,辦了停職擔著風險出來幫你,你倒好,就這麼對待我的勞動成果?”
眼看曲流弱說著說著,眼珠子就開始微微泛紅,唐天瞬間就慫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出去跟子午會真刀實槍地對著幹,也不想看到曲流弱哭鼻子,因為作為鋼鐵直男的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到了她,怎麼還說哭就哭上了?這該怎麼哄嘛!
所幸,曲流弱也就是一時激動,說了幾句之後也意識到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惡狠狠地掐了唐天幾把,也就將肚子裏的火氣撒了出去:“行了,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照片我也給你拍好了,現在去給你弄證件,兩個時後會把車和軍械一起給你送過來,如果情況有變,你給我或者許打電話都行!”
“喻大那邊……”唐天話到嘴邊卻隻剩下歎息,之前他對喻大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意見的,尤其是洗衣服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怨念,可現在回頭想想,喻大在特調局又是當爹又是當娘,還真是不容易,頓感不是滋味。
“別說了,你心裏明白就好!我走了,你在這邊繼續盯著!”曲流弱讀懂了唐天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記得換身衣服再出去,我回頭讓許查一下附近的監控,那對情侶應該多少有點問題,你多加心!”
曲流弱走後,唐天從包裏翻出備用的那套衣服穿上,看著掉在床上的手槍,猶豫了一會兒,索性左右腰帶上各塞了一把,照著鏡子確定看不出來,這才離開住處。
唐天沒有再去那家咖啡廳,而是找了一家位於二樓的茶館,在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最便宜的鐵觀音,安靜地注視著樓下街道。
這個位置並不是太好,隻能看到看守所門外一半的區域,但是這對唐天來說已經足夠了,反正秦椋被釋放的時候,江永勝會給自己打電話通知。況且許誌偉那邊很快就會調用附近的監控錄像,以他的技術加上特調局的特權帳號,在不驚動交管部門的情況下,借用一下他們的監控,絕對是手到擒來。
無趣的等待總是漫長的,唐天第三次呼叫服務員添水,已經明顯從那夥兒的臉上看到了不耐,畢竟一壺四十八塊的鐵觀音,一個人獨酌獨飲,還占了人家店裏位置最好的桌位之一,提成沒幾毛錢,還得不停地過來添水,換誰都不樂意。
就在唐天尋思著要不要換個地方接著等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許誌偉打來的電話。
“老唐,你猜我查到了什麼!”電話裏,許誌偉的聲音有些激動,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麥哲倫。
“能不能別讓我猜來猜去的?你這臭毛病改改成麼?算我求你!”唐天是又急又氣,要是能猜出來,還要你說個錘子啊?
“秦椋的罪名是挪用公司款項,而他所在的公司跟安寧財團還有那麼點聯係,所以基本可以斷定你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個人絕對跟子午會脫不了幹係!”
許誌偉頗為自得,他這幾天連夜查看了特調局的卷宗,尤其是近期關於安寧財團和子午會的記錄,和這種深藏不漏的犯罪集團交鋒,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唐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麼?要是沒問題,讓你查他幹嘛?是特調局太閑了,還是睡大覺不安逸?
“曲流弱說的證件弄好了沒?”唐天不想跟他扯這些沒營養的,直接切換了話題。
“曲姐啊?他和老賈開車去找你了,我本來要跟著的,可是曲姐不讓,說我留在駐地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幫助。”許誌偉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他覺得曲流弱的話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什麼叫自己不跟著就是最大的幫助?
“嗯,你曲姐說的對!”唐天深感同意,許誌偉的身體素質他最清楚不過了,當年在警校的體能科目,他就沒有一門是及格的,如果這次行動真讓他跟著,那可就成了帶著天線寶寶去對抗複仇者聯盟了!
“喂喂喂!老唐,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難道就不會痛麼?我可警告你,我現在是你們的眼睛知道不?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都變成睜眼瞎?!”許誌偉頓時不淡定了,唐天的態度讓他感到很不爽,總有一種撂挑子不幹的衝動。
唐天沒敢繼續刺激許誌偉,正如許誌偉所說的那樣,他現在可是自己的眼睛,要真是被自己刺激得撂挑子不幹了,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