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你還敢汙蔑我父親!”江弋一手鉗住褚英喉嚨。
女孩垂手毫不反抗,江弋目露凶光,竟真要活活掐死她,可褚英閉上眼,到做到。
她願意用一死證明秦紹清白。
隨著她漲紅的臉,江弋額頭也是青筋暴起,不是因為用力,而是因為憤怒。
“你願意為他去死,你如此忠貞怕不是愛上秦紹了吧!”他咬牙切齒,褚英漸漸翻著白眼雙手卻死死攥著胸口的布,既不答也不反抗。
江弋心底的防線層層崩潰。
這個女人既聰明,功夫又好,模樣也不錯,卻甘心為秦紹那個奸賊赴死!
“你想用一條賤命讓我懷疑父親,好替秦紹鏟平太子之位的最後一個障礙,你以為自己是誰!”江弋手下一緊,幾乎感受到掌心那顆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喉骨。
褚英雙手漸漸沒了力氣,下垂時,掌心的白布包垂落。
江弋看了地上一眼,那是一顆發了黴的山楂球,滾了兩滾躺在地上。
……
昭和郡王府。
秦紹大發雷霆:“你把江弋放了?你明知道江弋抓了褚英,你還把他放了?!”
麵對質問,容宿麵色不改:“褚侍衛對郡王忠心耿耿,絕不會屈從。”
“正因為她不會屈從!”
秦紹太了解褚英了,她誓死都不會聽從江弋的話冤枉她,可正因如此,褚英才危險!
她幾乎沒有多想,摘下柱子上的寶劍就往外走。
“郡王,機會隻有一個,您要錯過嗎?”容宿從她身後緩緩開口,盯著秦紹的背影。
這個的聲音,這種感覺,都讓秦紹脊背寒毛倒豎,腳步再也邁不開。
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樣的容宿陰冷、危險,圖謀甚大。
“江弋派人追殺任藝璿,拒捕,扣押郡王貼身侍衛要挾她給您下毒,或者隨便什麼一個理由,都足以置他於死地。”
隻要秦紹現在和他進宮告狀,江弋,必死無疑。
“我沒想殺江弋。”
“可他想殺您。”容宿眉頭一挑,淡然地判了江弋死刑:“不能留。”
秦紹覺得自己的喉嚨火燒火燎地幹燥。
她甚至不敢轉身。
不敢看容宿。
那個挾持她十一年之久的男人,算計她到死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後。
像一隻陰冷窺伺的血屠修羅,淡笑著拉起拴在她四肢上那些無形絲線,高高在上地動動手指,她就要牽線木偶般地,過完一生。
“不!”秦紹大喝一聲,震斷靈魂深處那些蔓延的牽絲線。
容宿平靜地看著秦紹。
“郡王什麼?”他上前一步。
秦紹下顎不受控製地抖動著:“至……至少不能傷了褚英。”
身後的寒意霍然退去。
“聽憑郡王安排。”容宿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郡王此去可以多帶些人,在陛下麵前還能不落刻意。”
秦紹豁地瞪向他:“你根本沒想讓我進宮告狀?”
“取法其上,僅得其中,郡王心地仁厚,這個惡人隻能容宿來做,還請郡王不要介懷。”容宿低頭,拱手施禮。
秦紹恨不得給這個狗賊一拳。
她又被他算計了!!
容宿一開始就沒抱她能不顧褚英死活直接把江弋一竿子打死的希望,方才那麼不過是為了拔高起點,讓秦紹退而求其次,主動要求保褚英,但回過頭來不能再對江弋心慈手軟。
“容先生深謀遠慮,秦紹佩服,豈會怪罪。”秦紹露齒一笑,很快調整出那副賢君模樣,簡直訓練有素。
“郡王這樣口是心非的笑足以騙過千百萬人,屬下這個年紀時絕難達到,令人佩服。”容宿麵色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