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就是害死我爹的刺客!”江弋紅著眼撲過去,當日任藝璿可是臉都沒蒙就去行刺江泰,畫像早就掛滿大街巷。
容宿橫臂擋住他的去路:“公爺想對證人做什麼?”
“容宿!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們行刺我父王!”江弋雙目赤紅,盯著秦紹和容宿。
皇帝站起身,指著任藝璿:“你是刺客?”
任藝璿一介白身哪裏見過這等陣仗一時瑟瑟發抖,話也不太清楚,“是……是我,可我是為了報仇!”
到兄長血仇,任藝璿牙關緊咬:“江泰殺害我哥哥和其他參與造弩的匠人,他該死!”
江弋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刺客竟然被容宿找到,還帶到大殿上,局麵一時失控,皇帝信任的平逐漸傾斜。
他神情微慌,心一橫便道:“到底,你們都是空口白牙,到底有誰親眼見到我父親行刺郡王了?倒是容宿和秦紹,你們窩藏刺客,圖謀不軌,卻是證據確鑿!”
“你休想借機重傷郡王,我確實親眼見過江泰和我家世子密探!”樸澤勇敢出聲。
秦紹讚許看他一眼,沒想到他會如此堅定。
樸澤衝她點點頭:“我知道世子心中所想,他覺得對不起您,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決不允許別人汙蔑您的清白!”
江弋皺眉:“我以為你忠心耿耿,沒想到還是被秦紹收買,也是為了活命嗎?”
“你胡八道!”樸澤急紅了眼,“就是殺了我,事實也是事實!”
江弋搖頭:“紹表叔你可真有本事,讓他這般信任你。”
“有本事的是公爺你,”秦紹微微點頭,“顛倒是非黑白,你當仁不讓。”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江弋拂袖,取出一封密信遞上去:“皇爺爺,您請看!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信上吾兒親啟四個大字,展開也是略略幾筆。
那日得人消息,立功心切,鑄成大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忘吾兒不要記掛為父之清白,保重,保重。
江弋落淚:“父親含冤而死,我身為人子豈能不為父親清譽做證!便是今日皇爺爺奪了我的爵位,將我貶為平民,我也要替父親喊一聲冤!”
秦紹與容宿對視一眼,都覺得此事棘手。
到底是江泰不信她的承諾,所以給兒子留了保命符,還是個中生變,讓江泰覺得留書一封,就能自證清白?
但不管是哪一條,江泰的罪片刻間是定不下來了。
有公爺這個親外孫在這裏以爵位相搏,皇帝要是能判下來才有鬼呢。但若就此作罷,秦紹心有不甘,她布局這麼久,竟然在收網這一刻卡在了江弋身上,著實令人生氣。
“啟稟陛下,山陽縣主求見!”
眾人盡皆一怔。
秦紹蹙眉,宗遙來做什麼?
“縣主有南郊行刺案的重要證據想親自呈交陛下。”
“哦?”皇帝掃過秦紹和江弋同樣驚訝的表情,敲敲桌子:“傳她進來。”
宗遙入殿,他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不過脖子上還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嗓音也格外沙啞,“據”是燒壞了嗓子。
“你有什麼證據?”
“啟稟陛下,臣女的證據,就是臣女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