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三番五次推脫,可是在替違禁之人爭取時間?”老侯爺一語中的。江公爺又道:“陛下昨夜才剛醒轉,若此事鬧上去傷了龍體,趙老侯爺,您可吃罪得起?”
趙老侯爺竟是眼前一亮。
要是因為秦紹違禁之事將陛下氣倒,便是他有大秦嫡係的血統,也難有機會承繼大寶。
“我官居禦史台,糾纏百官言行乃是我之責,江大人還是不要耽擱了好!”趙老侯爺道。
“好好好!”江國公也懶得再勸,直接帶著老侯爺往大殿外求見。
皇帝還在養病,皇後和幾位妃子輪流伺候,期間隻見過容王兩次,且因為沒有太子監國,所以朝中一應事務都堆在宣威殿,如有急事便先由容王代為主理。
所以江國公帶著趙老侯爺麵聖,實際上就是麵見容王。
“你是,世子秦紹去玉林郊外違禁偷獵?”容王眯起眼來。
“是,還請王爺速派人去,定能人贓並獲。”趙老侯爺道。
容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而去求見皇帝,皇帝當即大怒,猶豫了一下,還是親旨令五城兵馬司去玉林郊外抓人。
這時,趙老侯爺的心才完全放下。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麵聖的,之所以要帶著江國公,就是怕皇帝萬一舍不得處置秦紹,將事情壓下不表,他也無計可施。
但帶上江國公這位大理寺卿,整個案子就從家事上升到國事,自然也就沒人能替秦紹兜得住。
還未到午時,容閎就收到諭旨。
“大統領,這可是個燙手的旨意。”容閎手下自然有得力人士看得出深淺。
“君令如山,燙手不燙手,都得接。點兵。”容閎親自上馬,帶了近百騎疾馳出城,直奔玉林郊外。
不過在他之前,容宿也帶著五六人快馬而去。
他在長安這龍潭虎穴待得久,一眼便看出秦紹和李兆信這次行獵是漏洞百出,必會引來暗中人動手。
秦紹若被抓住,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全完了。
容宿當然不能坐看這種事發生,所以他催馬疾馳,在玉林郊外的馬道上看到侯在一旁的李兆信。
李兆信見到他來也嚇了一跳:“容司直?”
容宿眯起眼睛質問:“紹世子呢?”
……
容閎帶人很快追入林中,手下人檢查了路上的馬糞便道:“有蒙古馬跑過,看數量大概五六匹的樣子。”
“蒙古馬?是容宿的人。”容閎蹙眉:“難道真的是紹世子?”
他容家起於燕京,駐守東北沿線的二十萬紅纓鐵騎就是用的蒙古馬,而長安城因為離突厥近所以和西北蒙家的黑甲軍一樣,多豢養的是突厥馬,故此從馬匹上就能看出,是容家人剛追過去。
“大統領那我們是追還是不追?”有人遲疑了。
追過去,可就成了容家內鬥了。
“當然要追,陛下旨意你敢違背?”容閎率先揚鞭疾馳,沒過半晌就見前方容宿和李兆信並駕齊驅,卻是連秦紹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