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玷汙(2 / 2)

這一門勳貴實是貴得不能再貴,這大理寺上下自然與有榮焉,走起路來都帶風。

再今日,今日大理寺前有人擊鼓鳴冤,告的是容王府的管事侵占店鋪,逼死人命。

那可是氣焰滔的容王府,誰敢放肆?

但今日,大理寺就敢。

非但敢,還是趙寺正親自率人往容王府拿人,那容王府的鐵甲軍好似泥捏得一般,到底是不敢對他們動手,還叫人把那劉管事押送到麵前。

這一來,大理寺可是賺足了麵子。

容王府都敢闖入拿人,他們今後便是橫著走都沒人敢什麼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

趙寺正因此被長慶侯府的人以光速抓回去,理由是母親急病,需要趙寺正床前盡孝。

但長安城誰家不知,趙寺正,也就是長慶侯府的侯爺的生母出身將門,身體倍兒棒,能忽然一下就病倒?

必是擔心闖容王府這件事開罪了容家,以後長慶侯府沒有好日子過。

當然,趙侯爺有沒有挨家法沒人知道,但大理寺這邊卻實打實地因為抓的那個管事兒亂了套。

沒別的,就因為那劉管事到了大理寺大堂前卻跪也不跪,隻了一句:他是渝州來的。

大理寺眾人哪管什麼魚州鳥州來的,當下就明人打上幾棍殺威棒了事,免得這劉管事還以為容王府會護著他呢。

劉管事板子上了身,當堂就哀嚎起來:“我是裕王世子的人,你們敢打我,你們活膩了!”

裕王世子?

這下連行刑的侍衛都停手了。

要這長安城裏,沒聽過裕王世子大名的人,恐怕是一個都沒有。

不別的,就容宿和方昭然在渝州城“搶”的那一番,就已經在長安城貴圈裏傳出十八般花樣來。

加上嫡世子身份尊貴,幾乎是內定的過繼人選,未來儲君。

誰敢當堂打他從渝州帶來的舊臣?是活膩了嗎!

這一番,連堂上的大理寺卿江國公都給驚著了。

原本得罪容家已經是一步險棋,沒想到這招險棋裏還有一個局中局,竟然釣著秦紹這條大魚,這下可糟了!

江國公算是官場的老油條了,他之所以敢對趙侯爺上門抓人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趙侯爺和容家大公子容閎關係匪淺。

換句話,如果趙侯爺敢去抓人,而且抓住人了,那絕不是大理寺麵子多大多牛逼,那隻能是人家容王默許了。

又或者,容家威勢太盛,容王終於知道示弱了。

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江國公一時半會兒也不太能參透,但他能明白容王的意思,就是劉管事這件事他隻需公事公辦,容王府必定不會護短。

這才有了現下這一場。

可如今一審之下才知道,哪裏是容王府不會護短,而是容王府護不了這個短。

人,是秦紹的。

“容愷同啊容愷同,你可真是隻老滑頭啊!”江國公心裏哀叫,忿忿砸了一下驚堂木。

“混賬東西,世子之名豈是你能玷汙的,給本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