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甲南天是老童的知交,而且隻有他知道老童在雷公山。大魔尊通過老童來找我,多半是為了蠍魔門。”
鄺圖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我這次來是向你了解雪蠍的情況。”
風蠍沉思片刻,歎了口氣說:“我和雪蠍生來就是渡劫禁地的看守,我們不知是被誰造出來的,也不知自己存在了多久。每次身滅都會很快複生,如此周而複始。”
創造出渡劫之地的大魔,顯然不會讓那些無足輕重的人形蠍子得知真相。那些人形蠍子卻為此而生,為此而亡,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站在它們的角度,這無疑是一種悲慘的命運。
“三萬前,我師父觀山渡劫成功。那一次,我和雪蠍居然僥幸沒死;師父就把我們帶出了渡劫之地。他特意創出了蠍魔功法讓我們修煉,並命我們招募魔兵創立了蠍魔門。師父去往第一魔天時,蠍魔門已經是黑魔域的第一大勢力。”
鄺圖問:“你和雪蠍同根所生,後來為何反目?”
“我修煉蠍魔功小有所成後,就漸漸醉心於魔道;對幫中事務疏於過問,全權交給雪蠍。雪蠍投我所好,搜集了各種魔道功法送給我;同時將大權握於手中。說起來,今日的結果都是我自己造成,我並不怪雪蠍。”
鄺圖說:“你和雪蠍之間的恩怨我並不關心,我隻想讓你站在中立的角度來評價一下雪蠍。”
風蠍想了想說:
“或許是在渡劫禁地中待了太久,雪蠍非常緊迫的想抓住任何一個機會主宰自己的命運。所以,他比其他魔更能隱忍,也更加狠辣。他不追求名望,隻追求實際的東西。他性格多疑,卻富有魅力,下屬對他都像神魔一樣的崇拜。他不喜歡按照常規行事,喜歡出奇製勝。”
“難道雪蠍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嗎?”老四不以為然的說。
風蠍苦笑道:“他的確沒有明顯的弱點。”
看來雪蠍能一直與甲南天二分天下,還是有他一定的道理。
鄺圖又問了一些情況後,便要告辭。
風蠍忽然有些遲疑的說:“大魔尊,你是除了我師父之外我所見過的第二個天魔。我在魔道上有許多疑惑,想請大魔尊指點一二。”
鄺圖暗笑:這風蠍果然癡迷於魔道。難怪他淡泊權勢,卻和雷老童談得來。
“好。你有什麼疑問盡管問。”
他剛一說完,雷老童高興的跳起來來:“天魔親自指點,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也有許多的疑問,希望大魔尊一柄解答。”
風蠍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好容易見到大魔尊,你湊什麼熱鬧?再說你那魔童功有什麼好請教的?”
雷老童撇了撇嘴,“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能見到大魔尊?別小瞧我的魔童功,打起來說不定誰輸誰贏呢?”
鄺圖和老四見他們渾似鬥嘴的孩童,不禁笑了起來。
風蠍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慚愧的說:“讓大魔尊見笑了。我和老童終日在深山中隱居,已經忘了人情世故了。”
“返璞歸真才是道之真意。由此可見,你們都是真正的修道者。”
雷老童嗬嗬一笑,搶先發問:“我數萬年隻修魔童功,卻一直不見突破——請問大魔尊問題何在?”
風蠍氣的正要搶白,鄺圖擺擺手:“不急。我一定解答完你們的所有疑問才離開。”
隨後,他對雷老童說:
“功法有限,魔體卻無限。你用有限之法修煉無限之身,到了一定階段反而是作繭自縛。不過,魔童功為你打下了很好的根基;隻要你徹底忘記魔童功,隨性而為,就能很快有所突破。”
雷老童恍然大悟,忽然跪地對鄺圖磕了個響頭;隨後飛移而去。
“大魔尊不要見怪,老童就是這樣的脾氣,他這是急著回去修煉呢。”
鄺圖正色說:“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能像你們一樣: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風蠍似乎沒有在聽他說什麼,卻看著雷老童離去的方向發愣,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風蠍,你有什麼疑問盡管問吧。”
風蠍回過神來,長長的歎了口氣。
“大魔尊,我和雷老童恰恰相反。我修煉過許多功法,雜而不純。後來我也意識到這一點,索性自創了一門功法。苦練了近萬年,收效甚微。請問大魔尊,我是不是隻能如此了?”
鄺圖說:“修道無非三樣:煉氣、煉體、煉意,三者缺一不可。但不同的階段,主次不同。你現在魔氣充盈,魔體卻沒有靈性;所以你應該把重點轉移到煉體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