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收藏在家中,我這就把它拿過來。”
片刻之後,風千山拿著一張一尺見方的黑紙回來。黑紙上用金粉畫了一道魔符,輪廓仿佛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的側影。
風千山解釋說:“這女子便是喜神。喜符無論怎麼畫,必須要有喜神的影子。”
鄺圖仔細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出這道喜符有什麼蹊蹺。
這種喜符就好比人間的年畫、春聯之類的東西,隻是為了圖個吉利罷了。
最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女子的側影上。
“左護法,喜符上的喜神都是這個形象嗎?”
“稟教主,喜神在九重魔天。黑魔域誰也不知她的樣子,隻知她喜歡化作一位女子;所以,大家都是憑自己的想象在畫。”
莫非老教主畫的這女子側影,就是他親自安插在七玄幫的內線?難道那名內線是個女子?
風千山似乎看出了鄺圖的想法,“教主,七玄幫內隻有三名女魔,而且都是七玄幫幫主的妻妾。更不巧的是,她們都是孿生姐妹;外表一模一樣。”
“你有沒有見過那三名女魔?”
風千山搖搖頭,“七玄幫幫主金屋藏嬌,一直把她們藏在嬌娥宮;連七玄幫的高層頭領都難得一見。”
鄺圖微微一笑,“這種藏在深閨中的嬌娥最喜歡熱鬧。明日就是中元節,玄城府可有什麼熱鬧的去處?”
風千山高興的豎起大拇指:“教主高見!玄城府的魔焰燈火是黑魔域最有名的,七玄幫幫主的三個老婆一定會喬裝打扮,隨幫主出來觀燈。他們身邊一定有七玄幫最厲害的護衛暗中保護。”
鄺圖點點頭,“想必你知道哪些護衛都是誰。”
“如果不出屬下所料,保護他們的一定是玄氏四兄弟:玄一、玄統、玄黑、玄域。這四兄弟是七玄幫主的貼身護衛,也是七玄幫中魔道修為僅次於幫主的四個;屬下曾經見過他們。”
老四問道:“如果他們都變化了相貌,又怎麼找出他們?”
“四爺不必擔心,我的冰犀鏡可以讓他們原形畢露。”
鄺圖沉思片刻,對風千山說:“玄城府畢竟是七玄幫的盤踞之地。我們還要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既能順利找到內線,又不驚動七玄幫。”
第二天,鄺圖和老四裝扮成小販的樣子進入了玄城府。
接近傍晚的時候,城中心的各式各樣的燈籠已經點燃、懸停在半空;每個燈籠的下方都燃著一團鬼火一樣的魔焰。燈火下方,已經是人山人海。
這裏的魔眾大多化成人形,隻是他們多半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們的衣物也多為獸皮縫製。有的十分精美,飾以金銀寶石;有的則勉強遮體,十分寒愴。
從服飾上就可以看出:魔眾也分三六九等,和人間並無兩樣。
鄺圖和老四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兜售了幾張喜符之後忽然收到了風千山傳來的消息:他已經發現了玄氏四兄弟,並沒有發現七玄幫幫主和他的三名妻妾。
鄺圖和老四很快趕到風千山所說的地方,風千山裝扮成普通的遊人,暗中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四名身形佝僂的老頭混跡在人群裏;他們的目光不時的投向左前方。
“教主,那四個老頭就是玄氏四兄弟所扮。”
鄺圖順著他們的目光,很快發現了三名年輕英俊的少年。他們都穿著鑲著金邊的白色輕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他拿過風千山的冰犀鏡悄悄一看,這三名少年卻是三名婀娜的女子。
“那三個少年中的一個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老四,我們靠近點再按計劃行動。”
鄺圖和老四很快擠到三名少年的附近,開始向一個有錢人模樣的胖子兜售喜符。
那胖子不耐煩的把他們推搡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給大爺滾遠點。”
老四突然一把將鄺圖手中的筐子打翻在地,嘴裏罵道:“讓你跟老子搶生意。再跟著我,小心老子揍扁你!”
說完,又狠狠的踹了鄺圖一腳。
鄺圖裝作逆來順受的樣子,爬起來將地上的喜符一張張撿到筐子裏;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那些喜符當中,正混著老教主親手畫的那一張。當他拿起那張喜符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個目光在緊緊的盯著自己。
他慢慢的穿過人流,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揉了揉胳膊,故意長籲短歎起來。
忽然,一道白影出現在麵前;正是那三名少年中的一位。
“小販,你這些喜符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