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芊芊說:“我雖然沒有聽說過閬風巔碑林能夠幹擾仙人的神識,但你是最後一個修成‘昆崚修神闋’的仙人;或許,碑林針對性的對你起了某種作用。”
“這又是為啥?”鐵磨不解的問。
“遠古大神的很多行為本來就令後人難以理解的。因為他們更接近天道,甚至本身就是天道的化身;而我們隻不過是可以忽略的小仙而已。”
鬱芊芊這番話讓鄺圖忽然想起從碑林中帶出來的那把神秘的玉尺。
玉尺或許能解答我的困惑。不過,它不讓我把它泄露給別人;看來我隻能想個法子獨處一會兒。這裏距離點蒼派很近,先去那裏看看再找機會。
打定主意,鄺圖對二人說:“潛藏在昆侖的敵人我們下一步再調查,先去點蒼山莊找白憶風了解一下情況。但願白夫人去了那裏。”
三人來到點蒼山莊,滿目蕭瑟撲麵而來。
昔日弟子成群、井然有序的點蒼山莊如今變成了鳥雀的家園。道路上幾乎被落葉鋪滿,白羽台上的旌旗也東歪西倒。
毫無疑問:掌門白玉成的離奇失蹤,讓這九州第三大劍派遭受重創。白憶風資曆尚淺,根本擔不起掌門的重擔。
還好,掌門的大屋內還有幾個白衣劍客。其中,白憶風正愁容滿麵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鄺圖三人忽然出現,把他們嚇了一跳。
“倉啷”一聲,五名白衣劍客同時抽出長劍,擋在白憶風麵前。
鄺圖朗聲說道:“有朋自遠方來,怎能拔劍相迎?”
“是鄺公子?!”
白憶風猛地分開眾人、衝了過來。
鄺圖顧不上寒暄,直截了當的說:“少掌門,令堂的茅屋突然不見了,你可知道?”
白憶風一愣,長長的歎了口氣。
“鄺公子,自從上次你們離開山莊不久,家母就已經仙逝了。那座茅屋是我親自拆掉的,每一根茅草都被我收藏起來。因為,我不想它們被風吹走。”
鄺圖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鄺圖追問道:“白夫人葬在哪裏?”
“我根據家母的遺願,把她和家父的遺書一起葬在無底深淵的位置,沒有留墳塋和墓碑。”
“能讓我先看看你收藏的那些茅草嗎?”
“當然可以,茅草就在藏書閣內。鄺公子請——”
白憶風居然把一堆茅草存放在點蒼派最重要的藏書閣內,可見他對其母的感情至深。
然而穿過了三道門,藏書閣內卻是空空如也。
“茅草呢?那些茅草呢?!”白憶風驚慌失措,大喊道:“來人,把三道門的守衛都叫過來!”
三道門的十二名劍客很快集中到藏書閣內,他們指天發誓:除了少掌門之外,絕對沒人進入過藏書閣。
點蒼山莊的弟子雖然流失了大半,但藏書閣內的護衛劍客卻並沒有擅離職守。
那麼是誰通過三道把守嚴密的玄鐵們,盜走了這些毫無價值的茅草呢?!
鄺圖用時觀術仔細探查了一遍,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少掌門,你確定哪些茅草的確是送到這裏的嗎?因為人在傷心過度時,會把想象和現實搞混了。”
白憶風沉痛的說:“鄺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搬運茅草到這裏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在場這些點蒼弟子都是參與者。而且,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是點蒼派最忠誠的弟子。”
鄺圖點點頭,“少掌門,帶我去埋葬白夫人的地方看一看。”
不久之後,眾人來到一片衰草前。這裏果然是無底深淵所在的位置,距離茅屋的原址很近。
白憶風指著一圈發白的野草,眼圈通紅的說:“這些白色的野草是我從別處移植過來的,下麵就是埋葬的就是家母。”
停頓了片刻,他沉重的說:“如果鄺公子必須要挖開墓地,請讓我來動手。”
鄺圖早已看清了土層下的情況,他擺擺手說:“不必了。下麵根本沒有白夫人的屍骨,也沒有白前輩的遺書。”
“這怎麼可能?!”
白憶風突然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用手拚命的挖了起來。密實的土層很快被他挖出一個大坑。然而除了泥頭、草根和石頭,下麵什麼都沒有。
他絕望的跪在鄺圖麵前,哀求道:“鄺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家母的屍骨。”
鄺圖連忙把他攙扶起來,“少掌門不要太著,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白夫人的屍骨和那些茅草的消失,並不是孤立的事件。事情來的太離奇,我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