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工夫後,臉上的膠狀物結成了一張厚皮;等於多了一張粗糙的假臉。
“頭牌”手拿一把鋒利的薄刃小刀,飛快的在假臉上飛舞起來。
假臉在他的刀下漸漸變薄,而且顯現出了白憶風的模樣。
一通令人眼花繚亂的切削之後,“頭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隨後,他換了一把更小、更薄的勾刀,慢慢的在假臉上精雕細琢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假臉變的更薄,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而且每做一個麵部動作,假臉都會自然的出現皺紋的變化。
最驚人的是,此時的容貌已經和白憶風完全相同;隻是膚質稍顯生硬。
“頭牌”放下了小勾刀,拿出一根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動物絨毛。
他手指微微一抖,那根卷縮的絨毛立刻變得筆直。目測絨毛的直徑隻有針灸用銀針的十之二三。
“頭牌”手腕一抖,絨毛飛快的向假臉戳下來。
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快,這根絨毛在一刻之內,就在假臉上戳出了數千個“毛孔”!
假臉上有了毛孔後,臉上馬上覺得十分透氣。而且假臉的質感也變得更加逼真,幾乎和真皮膚沒有什麼分別。
“頭牌”又拿出兩條膠紙,分別在假臉的鼻子下和下巴處粘了一下;上唇和下巴馬上出現了淡淡的胡茬。
做完這些後,“頭牌”用藥水洗掉封住雙眼的糯米骨膠;又在眼皮和假臉的結合部位稍稍處理了一下。眼皮和假臉立刻完美的融成一體。
隨後,他洗掉白憶風眼皮上的糯米骨膠,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現在你們可以起來了。”
到此為止,距離一個時辰還有將近一刻的時間。
“難以置信,簡直是太像了!”白憶風驚奇的說,“按說除了孿生兄弟之外,兩眼之間的距離沒有人是相同的;可我們卻是完全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要多問,這是亂花堂的秘密。”
說罷,“頭牌”指著旁邊的銅鏡對鄺圖說:“你照一照鏡子,再看看他。是不是覺得看他就像照鏡子?”
鄺圖笑道:“原來‘鏡子’是這麼來的。”
“頭牌”哼了一聲,“接下來我教你如何通過控製咽喉部位的肌肉來改變聲音。眼神和動作需要自己練習。”
“不必了,這個我自己會做。”
“頭牌”不滿的瞪了鄺圖一眼,“最後,我提醒你一句:快速易容隻能持續十五個時辰。時辰一到,麵皮會自動脫落,麵部骨骼也會回複原位。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沒過多久,鄺圖二人從原路返回到來處。
第一次見識到易容術的鐵磨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驚得半張著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板娘關閉地下入口,得意的說:“怎麼樣?三百兩花的很值吧!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有生意多照顧照顧我亂花堂。”
“好說,好說!對了老板娘,你這裏為什麼叫亂花堂?”
老板娘收起笑意。
“輕薄之徒以為‘亂花堂’之名是為了招蜂惹蝶。其實亂花堂取自白樂天的‘亂花漸欲迷人眼’這句詩。”
說著,她悠悠的歎了口氣,“亂花漫天飛舞時,誰能看出我是哪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