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九式刀法已經深深映在腦海之中。
這九式刀法細細的推敲起來,初時覺得生澀怪異、毫無章法。
一旦深入其中之後,越發覺得刀法中蘊含著精妙深奧的道法非言語所能描述。
忽然“吱呀”一聲,屋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道縫隙。
鄺圖下意識的抽出堆雲斬,卻見一條白影“嗖”的一下躥了進來,像是一隻大白貓。
“大白貓,你來錯地方了。我這裏既沒有老鼠也沒有吃的,快到別處去吧。”
那白影卻一下躥到床鋪上,用尖細的嗓音說:“我不是白貓,我是白猿。有人要見你,快跟我走一趟。”
更奇怪的是:它說的竟然是九州語言!
鄺圖一個激靈翻身落地。
借著窗外的月光可以辨認,這白影果真是一隻樣貌奇異的小白猿。
“你是猿是妖?怎麼會說九州話?”
小白猿並不解釋,卻一伸手現出一個白色令牌,“你可認得這個?”
它手上拿的居然是白臨風的腰牌。
之前跟隨白臨風進入騰雲堡時,見白臨風多次向守門的獸人出示過。
這小白猿一定是白臨風所養的靈猿,所以才會說九州人語;而且連說話的口氣都有幾分神似。
白臨風在夜裏派小白猿來找自己,一定有要緊之事!
鄺圖顧不上多想,帶著“堆雲斬”跟隨小白猿走出門外。
一路上,小白猿專挑被房屋遮擋的陰暗處行走;七拐八繞之後很快來到一座磨坊前。
小白猿在一個大石磨上快速鼓搗了幾下,石磨下方出現了一個狹小的洞口,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
洞口關閉之後,地道內一片漆黑;隻能扶著石壁摸索著行走。
進入通道不久,地勢漸漸下行;腳下變得越來越陡。
小白猿顯然對這個通道很熟悉,它不時的在前方停下來尖聲催促鄺圖加快速度。
大約行走了五千多步後,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明亮的山洞。
這山洞並不比小屋大多少,一根鬆明火把將這裏照的清清楚楚。
洞內一張石椅上正坐著白臨風。
他的心口赫然插著一把短劍,隻能看見劍柄露出外麵;原本淩厲的雙眼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小白猿大驚失色,尖叫了一聲“主人”,便撲過去要拔他心口上的短劍。
鄺圖一把拉住了它。因為此時一但拔劍,白臨風必死無疑!
“白前輩,是誰傷了你?!”
白臨風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微弱。
“不——不必多問了。你快隨小白離開騰雲堡。他日你若能重回九州,請幫我完成遺願。小白會把我的遺書交給你。”
說罷,他身子一歪,溘然長逝。
小白猿悲鳴了一聲,用力拔下白臨風心口的短劍。
接著它抽下白臨風的一根衣帶,將短劍綁在後背。然後,示意鄺圖隨它朝另一個出口跑去。
這出口開在一麵絕壁上。一根手臂粗的藤條從上方垂下,一直伸向黑漆漆的穀底。
“隨我來!”。
小白猿低聲說了一聲,隨即抓住藤條快速向下爬去。
向下爬行了數百丈之後,終於踏在穀底的土地上。
突然,小白猿快速拔下背後的短劍,警覺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塊巨石。
“巨石後有人!”
他隻覺汗毛倒豎,立即抽出腰間的“堆雲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