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諸葛長逝將顧卿懷送到曳梨閣的時候,顧卿懷已經窩在諸葛長逝的懷中睡著了。他看見阿扇看見他們以後慌忙行禮,待免禮後,阿扇向諸葛長逝懷中的顧卿懷張開了雙手,想要接過已經睡著的顧卿懷:“大人,將小姐交給我吧”
諸葛長逝下意識地將懷中的卿懷稍稍抱緊,低頭看著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裏的顧卿懷,眼神深邃。也沒看阿扇,直接繞過阿扇往裏走。
阿扇遲疑了一下,也跟在國師後麵。
諸葛長逝輕輕將顧卿懷放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後。便離開了曳梨閣,阿扇目送著諸葛長逝離開,才回到自己的廂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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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懷這幾天便一直跟著顏子默學習,看著蕭離在課堂上與顏師兄作對,針尖對麥芒的的感覺,倒也覺得挺有趣。
可是到最後,顏子默也對蕭離的作對見怪不怪。既能輕易化解,也不做回應。顏子默的無視,讓蕭離覺得無趣,到後來,也漸漸消停下來,他上課不聽,顏子默也不管,隻管自己講課,偶爾顏子默會將視線轉到埋頭就睡的蕭離身上,停頓了一下,又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這樣,他倆到也相安無事。
日子不慌不忙的過去了,顧卿懷在蕭離也不鬧騰之後,覺得日子更加難過了。夏季的炎熱像足以讓萬物融化,蒸騰,融入空氣,讓空氣也變得黏稠,變的沉悶,即便在晚上,也將皮膚與床接觸的地方沁出黏稠的汗水。
顧卿懷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低頭倚在柱子上,雙眼微闔,夏風卷起鬢間的發絲,在凝脂般的臉上搔癢著,也帶來了一份清涼,顧卿懷在這微涼的夏風中昏昏欲睡。
阿扇看見顧卿懷在那打盹,放下手中的冰塊,蹲下來,歪頭看著顧卿懷,發現她並沒有完全睡著,突然狡黠一笑,用剛剛抱過冰塊,冰涼的食指戳顧卿懷肉肉的臉。
顧卿懷被這突然的冰涼弄得一個機靈,但明顯還沒清醒,雙眼迷蒙的看向阿扇,“阿扇?”顧卿懷懶懶的叫了一聲。阿扇依舊滿臉得意的笑意,看著顧卿懷。
“阿扇。”見阿扇沒有反應,顧卿懷又叫了一聲。
“嗯!”阿扇終於應了她一聲“小姐”
顧卿懷抓住阿扇冰涼的手,緩緩的貼在自己臉上,迷蒙的雙眼看著阿扇“阿扇,好舒服”,說完又舒服的小哈了一口氣。
阿扇用一隻手托著顧卿懷的臉,一隻手揉揉顧卿懷的頭,憐愛地看著顧卿懷“小姐,回房睡吧。我已經把冰塊拿回來了”
顧卿懷懶懶的直起身子,緩緩的點點頭,安靜了一下,又抬頭看著阿扇,“阿扇,我想出恭”
一臉認真!
“······”
最後,阿扇終於麵無表情的看著顧卿懷,慢慢的站了起來,“好的,小姐,您去吧。奴婢先將冰塊放進你房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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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懷一個人到了茅房,剛打算進去,就聽見唆唆的細小聲音。顧卿懷拿著宮燈燈往聲源處靠近,扒開灌木從打算看清發生了什麼。卻見一個小孩從牆角的洞口鑽出去,
蕭離哥哥?
他打算幹什麼?
顧卿懷將手中的宮燈放在牆角下,蹲下身子伸頭往洞口探去,隻見蕭離已經小跑著跑遠了,她也趕忙鑽出洞口,小跑著努力不讓蕭離離開視線。
夜晚的京城其實挺安靜的,不像白天一般熱鬧,畢竟燈油錢也不便宜,老百姓平時也是能省就省,幾乎都是白天工作,晚上便休息了。也不像上元節等節日一般萬家燈火,滿街行人。但因為正是盛夏,偶爾會有人開著一扇小門和家人鄰裏在外麵乘涼,或者聽見幾聲狗吠聲。
顧卿懷跟著蕭離很久,沒有叫他,也沒刻意躲著他,她隻是隱隱好奇蕭離想去幹嘛。
但是蕭離明顯沒有發現有人跟在他後麵,顧卿懷跟著他,穿過各種小道,各條大街,當顧卿懷跟著蕭離穿過一條小道後,一瞬間,顧卿懷有種懵住的感覺,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那裏到處燈火通明,溫暖的燈火鋪滿大街,還有從樓中傳來的絲竹之聲,輕靈的,沉重的,婉轉的,還有女人的歌聲,招呼聲,男人的調笑聲,仿佛所有在這的人都很快樂,顧卿懷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這些傳來歌聲的閣樓,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氣,濃烈的令顧卿懷頭痛,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