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總的黑框眼鏡“啪噠”掉落在地,架子摔成了兩半,但他此時無暇去顧及眼鏡,因為他的心,被摔得更碎。
“孫少,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不要開除那小子?”劉副總戰戰兢兢問道。
“要開除,先開除你TMD。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開除他了?我跟他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動手動腳,傻X。”孫思愷經過這麼多事,本來就心情奇差,今天更是有一件事讓他火冒三丈。
就在剛才,花店竟然送來999朵紅玫瑰給蘇霏霏,但蘇霏霏沒來上班,於是送花的人就到處打聽,搞得眾人皆知。孫思愷一查,居然是慕家大公子慕成楓搞得鬼。我靠,這龜孫子,仗著有兩個臭錢,竟敢在老子麵前動土?
劉副總在這個節骨眼來沒事找事,正好撞上槍口,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李煥文到底是何方神聖?真有什麼後台麼?竟連孫少也不敢動了?勢力這麼大,難怪我查不出來了。糟了,這次可犯了個大錯了!
劉副總正後悔不已,卻突然心念一轉,想起孫思愷對自己的痛罵,驚喜莫名:據他的了解,孫少在對待外人時,一向是客客氣氣,隻有對自己人,才會凶神惡煞。以前孫少對自己是客客氣氣,現在雖然痛罵,那應該是他表達的一個信號:已經把我當自己人了。
想到這裏,劉副總一下子興奮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他開始籌劃著下一步的工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李煥文那小子弄回來。這好辦,自己剛跟他說了,人資這邊的離職手續還沒有辦的。
他撥通了李煥文的電話。
“喂,小李啊,你馬上過來一趟,我有事對你說。”
“不用了,劉老師,我已經想通了,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李煥文省去了“假惺惺”三字。
“你誤會了啊,我不是安慰你,我是要告訴你,經過我再次為你爭取,上麵終於肯網開一麵,再給你一次機會。”劉副總大言不慚地說道,等待著李煥文的歌功頌德。
“哦,謝了啊,但不用了。”李煥文的聲音很平靜。
“什麼不用了?我是讓你回來上班啊。”劉副總懷疑李煥文是不是沒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想回來上班了,這個工作,我已經幹膩了。好了,就說到這裏了,我掛了。”
“別別別……等等……你現在在哪裏?……醫院……怎麼了,你病了,怎麼不早說……哦,不是你病了就好,你朋友病了?那我一定要來看一下……千萬別跟我客氣,否則我跟你急……哪家醫院啊?……我一會就到……”待到劉副總掛下電話,已是汗流浹背。
李煥文慢悠悠步行到醫院,進了魚玄機的病房,見到嬌豔如花的魚MM正恬靜得躺在病床上,床邊還伏著一個修長的倩影。蘇霏霏坐在椅子上,雙手伏在床沿,埋頭搭在小臂上,正睡得香甜。腦袋微微右側,將微微撅起的小嘴暴露在眾人眼中,一頭柔順的長發順著滑溜的後背傾瀉而下。
魚玄機見到李煥文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然後將食指搭在唇上,指了指趴在床邊的蘇霏霏,輕聲說:“她一夜沒睡,實在撐不住了,這才歇了一會,不要把她吵醒了。”
“流氓!你還有我這個朋友麼?”蘇霏霏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嚇了兩人一跳。這丫頭屬老鼠的啊?一點風吹草動就弄醒了?
但定睛一看,蘇霏霏依然伏在床沿,沒有任何起身的舉動啊。她輕輕的呢喃再次響起:“你怎麼不說話?你真的還認我這個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