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子還是個氣管炎啊,跟阿娟那丫頭已經交往了七年了,居然還是這麼慫,一點男子漢的作風都沒有,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
但李煥文清楚,現在不是說他的時候,得給老李和老曹交交底了。李煥文心裏有個算盤:如小虎所說,這兩人現在去寫小說,一定撲。但李煥文總覺得他們是可造之材,畢竟基礎在那擺著呢。李煥文這個資深讀者站在讀者的角度對他們進行開導,啟發,也許能起到一點效果。
反正都山窮水盡了,試一試也無妨,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總不能任由這兩家夥吃白飯啊。李煥文暫時也賦閑了,剛好有大把的時間做他們的教練。
兩人正殺得興起,身子都差點趴到了桌子上,李白撚著他稀虛而花白的胡須,手中搖著李煥文的大蒲扇,但額上的汗珠卻是一點也沒有被吹散;曹雪芹拄著下巴,微微顫抖的雙手捧著茶杯,目不轉睛的盯著棋局……
見他們如此投入,李煥文也不好意思再次使用掀攤子的暴力手段了,那是城管的獨門秘籍,李煥文還沒有掌握純熟。
李煥文盡量用很友好的語氣輕言細語的說:“兩位,可否停下來聽晚輩說兩句?”
兩人回過頭瞄了李煥文一眼,接著轉過頭繼續……文人就是麻煩,一旦愛好上啥玩意,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李煥文的語氣不得不嚴肅起來了:“別下了,都窮的快吃不上飯了,還有這閑情逸致玩呢。”
李白斜著眼睛瞟了李煥文一眼,突然詩興大發:“辭粟臥首陽,屢空饑顏回;當代不樂飲,虛名安用哉;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
日,欺負老子不懂古文!有話好好說唄,這麼咬文嚼字幹啥啊,不就是表現一下你安貧樂道,豁達樂觀的生活態度嘛,直接說一句“狠抓精神文明建設”不就和諧了嘛。
“我有可能要失業了,到時候真的是一貧如洗了,咱們三人就等著喝西北風吧。”李煥文說話就挺直白。(即使想學著李白那麼繞,也沒那底子啊)。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斤散盡還複來。”李白還在搖頭晃腦地吟詩,順便喝了一口已經狀如白水的茉莉花茶,對李煥文歎道:“功名利祿,盡皆虛妄,唯有一醉,能解千愁。”
真不愧是酒仙,到了這時候,還在拐彎抹角使喚老子給他酒喝!
李煥文恨不得直接用酒瓶子砸他腦袋上。
從他到來的那一天,就一直在用實際行動不斷地刺激李煥文,火氣憋到了現在,李煥文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向著他吼了過去:
“你老李是詩仙,是超凡脫俗的嫡仙人,你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但老子是凡人,是俗人,靠五穀雜糧活命。對我來說,沒錢連生存都保證不了,更別說你那些浪漫主義的理想了。
說透點,你其實也是俗人,憑借著你的名氣和才華,四處都有人送飯請你吃。仰視你的人太多了,才讓你顯示出超凡脫俗的那種姿態。但仙人是後人評價你的,你自己可別當真了,不知道很多人靠著宣傳你的仙風道骨賺錢養家的嗎?
你要是真那麼牛逼,你TMD就別在我這裏蹭飯吃!到時候你真的會成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