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之外,斷崖森林之中慌慌忙忙的衝出來了一大批魂師,盡管微風拂袖,紅霞萬裏,卻也無法引得眾多魂師中任何一人抬頭看上一看,顯然都已經被剛剛法魂之光劈地開天的一幕,驚得慌了神。
林中的趙清風目送著宋臻離開,轉身便走,白螺連忙在後麵跟上。
趙清風沒走幾步,便停下身子,對身旁的白螺說道:
“白螺妹妹,我們現在得找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我要靜心修煉,回複一下魂力。”
“啊,好啊。”白螺也知道趙清風此時魂力不支,便答應道:“隻要清風哥哥別把我扔了,怎麼都行。”
趙清風聽後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便領著白螺逆著人群動向,向回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白螺看到趙清風朝著回路走,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們回斷崖那裏去。”
“為什麼?”
“那裏是大家剛剛離開的地方,”趙清風解釋道:“會有人回去的概率很小。”
“哦,”白螺點了點頭,說道:“咱們直接回竹海再歇息不好麼?”
“在回去的路上會有麻煩的,而且……”趙清風停住不語,轉頭看了看不遠處被那道法魂之光籠罩的天塹,繼續說道:
“估計這一次,即使我們不去找,麻煩也會主動找上我們。”
白螺聽得有些懵懵懂懂,但也不願多問,在她心中,早已經將趙清風視若神明一般,自己這個小女妖隻要能跟著趙清風,而且又不被他嫌棄,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兩人逆著人群而行,身旁的魂師越來越少,最後便隻剩下兩人獨自走在林中……
沒多久,二人便再次回到了剛剛離開的斷崖,趙清風直接坐在距離山崖數丈之外,對白螺說道:
“白螺妹妹,我可能要兩三個時辰不能動彈,你不要亂走,在這等著我吧?”
白螺點了點頭,臉帶笑意的說道:“放心,我等著你,哪也不走!”
趙清風聽後閉上雙目,盤膝做好,雙手放於膝上,深深呼上一口氣,緩緩吐出,便運起禦魂術,開始了自己的修煉與恢複……
白螺看到趙清風進入修煉狀態,不敢去打擾,自己走到斷崖邊緣,直接將雙腿蕩在崖下,沿著斷崖坐了下來。
臨近傍晚的聖地天空,紅雲連綿,分外壯麗,白螺坐在斷崖上,視野無比的開闊,腳下是雲封霧鎖的深淵,眼前是紅霞萬裏的美景,讓白螺的心情無比舒爽。
回想起今日的經曆,那個在自己最危難之時挺身相救,又處處為自己著想的趙清風就在身後,而且剛剛趙清風進入修煉之前,還不忘叮囑自己不要亂走,此時此刻的白螺,當真幸福之至,滿足之至。
血紅色的光芒橫灑晴空,普照大地,首當其衝的將斷崖處一前一後坐著的佳人浪子,籠在霞光當中,立時便烘托出了一幅壯闊中透著溫馨的美麗畫卷!
兩個時辰的時間徐徐而過,紅霞早已散卻,在夜色渲染下換做了鋪滿碧空的星河。
白螺一副小孩子心性,坐在斷崖處時間久了,必然會耐不住寂寞,於是便在身旁不遠處,施展魂技,種起了一株小樹,那棵小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成長,變高,由於知道趙清風醒來要好一陣子,所以便施法讓這小樹長得不是很快。
白螺兩腿在崖邊踢踢蕩蕩,時不時看看小樹慢慢生出枝叉,長出綠葉的過程,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趙清風有沒有醒過來。
終於,在心中暗數著第十六次回頭的時候,發現趙清風依然沒有任何結束修煉的預兆,白螺長歎一聲,仰天躺在了地上,眼皮越來越沉,緩緩的睡了過去,任由那此刻已經一尺多高的小樹繼續緩慢的生長著……
電閃雷鳴,黑雲疾風,趙清風雙手手腕處,各被一條粗粗的鐵鏈貫穿而過,吊在空中,時不時的便有九天之雷劈在趙清風身上,奇異的是,隻聽見趙清風痛苦哀叫,卻不見他有何傷痕。
忽然間一根足有數丈之長的箭矢憑空出現,緩緩的對準趙清風心髒而去,趙清風看著那箭矢逼來,蒼白的麵孔毫無懼色,反而挑起嘴角,虛弱的一笑,隨後口中喃喃說道:“命也,命也!”
趙清風話音剛落,那長長的箭矢便直透胸膛,穿心而過。
這箭矢在趙清風心髒之中前進得極為緩慢,趙清風再次發出了痛聲哀嚎,卻依然不見流血!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那箭矢終於完全的穿過胸膛,但是又一支更長的箭矢再度從趙清風胸前憑空出現,沿著剛剛那支箭矢的軌跡,緩慢的直奔趙清風心髒而來……
“清風哥哥,清風哥哥,啊!”
白螺大叫一聲,猛然坐起,原來是場夢,可是自己怎會做這種奇特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