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盡,蒼山含黛,雲霧遮掩著星光飄飄灑灑的映亮了璀璨的天空。
在那座名叫“天部”的小營盤上,篝火搖曳,映亮了正在巡邏隊士兵們那些高大嚴整的身影。整個營盤中,巡邏的隊伍規規整整,與地部那些混亂不堪的模樣渾然不同。而且,那些士兵們大多甲胄齊全,雖然隻是些用竹板和硬木穿著麻繩凝固起的木質紮甲,可是也被他們擦拭的光亮無比,穿在身上一樣有著逼人的英武。
營盤的最中央是一座寬大的白色帳篷,帳篷與其他士兵們的營房不同,不但紮的嚴密整潔,而且還在賬麵的最外麵罩上了一層大氈布,使得這座帳篷即使在淩晨時分一樣能夠給裏麵的主人提供溫暖。
此刻,帳篷內,兩條纖秀的影子兀自搖曳
“不幹了不幹了!我就是不幹了!”一個身穿著粉紅色襯底武士服的女孩子氣鼓鼓的坐在了帥案之前,兩隻如同玉雕般的手掌向著那粗糙的帥案上狠狠一砸,可又旋即被燙了似的飛快拿了起來,淩空抖了抖,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她的雙眼不算太大,但是伴著那雙柳葉似的眉毛顯得十分嬌憨。一張臉好似鵝蛋一樣,皮膚蛋清般盈盈動人,真是看不出這樣一個清秀的女孩兒為何會出現在此,又為何會這般的生氣?
“你又怎麼了?如今好歹是個旅帥,千夫長誒。整個天部都是你的,還要怎樣?”坐在帥案後的居然也是一個女子,那女子和帥案前的姑娘麵容相似看來是一對孿生姐妹,不同的卻是那雙眉毛。眉梢向著發髻線方向微微翹起,隱隱的劍眉之勢竟然顯得如此英武不凡。給那同樣俊美的臉頰上,增添了一抹詭異的魅惑。
她一身精鐵鑄成的束腰鳳鱗甲甲胄齊全,單腿踩在帥案上,手中卻捧著一本寸許厚的線裝書。架勢既有些粗野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去看看,那,是一種在喧嘩中的寂靜之感。
“誒呀,姐姐……”帥案前的女孩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邁著年輕女孩兒特有的細碎步子,一陣風似的跑到帥案之後,拉扯著她姐姐的一條胳膊一邊左右大幅度的搖著一邊撅著小嘴嘟囔道:“什麼天部啊!哼,無非是些比垃圾強一點的邋遢兵罷了。別說禁衛軍團,就是連揚月城裏的衛戍部隊都比不上。父親怎麼還不把我們調回去啊……”
那姐姐似被她弄得煩不勝煩,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皺著一雙劍眉轉了過來,瞪著眼睛道:“雪兒!父親既然讓我們到這西南軍團來任職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你不要再無理取鬧啦!”
“無理取鬧?”蘇雪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雙明珠似的眼睛圓鼓鼓的瞪了起來,一雙胳膊猛的掐起小蠻腰道:“我的姐姐,您要是不被父親逼迫,現在早就是禁衛軍團的一個百夫長了。要知道,禁衛軍團的百夫長可比現在這個有名無實的副軍團長強了多少……”
“別說了”蘇淩瞥了蘇雪一眼,而後者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蘇淩緩緩地站起身,一身緊湊的甲片隨著她的動作發出陣陣清脆的響動。蘇淩負著手,而後好似對蘇雪說著,又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道:“西南軍團是個垃圾站,這是誰都知道的。父親既然已經知道那就不可能把他自己的女兒往垃圾站裏麵丟。但是他卻這麼做了,你說說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