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卻開始了慢慢的整理。
那一計九幽鬼嘯的後遺症太過恐怖,好像放出了一個猙獰的惡鬼一樣。讓段驍營想起了便後怕不已。怪不得武靈即使最後失敗也不曾使用過。所以,他暗自決定,這一招以後除非在生死關頭,否則絕不使用。
至於那個荒誕不羈的夢,早已被他拋在腦後。想來,就是趙鶯兒的聲音在夢裏麵多了些變化罷了。至於自己那首絕密的詩,可能是自己過於關注,所以才會扭曲的反映在夢裏吧。
不過說起來,那首詩的意思,到現在自己還沒有看懂呢。
記得那時鬼穀子將那張寫著詩文的信箋放到了段驍營手中。而後又摸了摸段驍營的頭道:“等哪一天,你能解開這信箋上的密語,你再來想這些東西吧。人生短短,如白駒過隙。在這之前安安心心的過你的日子,老師還期待你建功立業的那一天呢。”
現在想來,就是那個時候鬼穀子提到了“白駒”二字,所以在趙恭說起族名之時,才有這樣的熟悉感。不過,老師是怎麼知道這個幾乎是上古遺族一樣的古怪族名呢?白駒過隙?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是不是要走了?”看著陷入沉思的段驍營,興奮了半天的趙鶯兒忽然間又有些沉靜了下來,嚅嚅的問道。那模樣倒是乖巧極了。
段驍營直到這時,才抬起頭看了看如今裝扮一新的趙鶯兒。
這位王都第一冷美人,趙國第一天才劍客,如今一身的少女長裙、長發披肩,雙臂俏生生的支在段驍營的肩膀上,顯得柔美動人。卻少了往日那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感,讓她少了一點神秘,多了一絲親和。
段驍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而後又看了看趙鶯兒想說什麼,卻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口。畢竟“你跟我走吧”這句話,太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別的東西,雖然兩個人的種族不同,並不可能真正發生什麼,但畢竟還是兩個少年男女,對於這方麵的事情,總有些其他年齡段的人不需顧忌的矜持。
正當段驍營冥思苦想措辭的時候,肩膀上的趙鶯兒卻猛地一掐段驍營的耳朵,對他道:“那好,快把本公主的行李給帶上!哼,本公主的行李可是很多的,一件都不準落下,否則,本公主可就不走了!”說完,頗有些得意的想段驍營挑了挑精致的下巴,那嘴角勾勒著狡黠的笑容。
段驍營疑惑的看向身邊,果然,在他的左手邊整整齊齊的碼放了十多個小箱子。加在一起足有他兩個巴掌大小,快頂的上地麵上的一塊城磚了。當然,這些東西在段驍營這裏全然不是問題,實在不成可以把它們丟進芥子玉裏麵。不過,讓段驍營覺得有些問題的是趙鶯兒的態度。
記得自己沉睡前,趙鶯兒還一副冰冷冷不情不願的樣子。怎麼現在……
“你真的願意和我走?”
“廢話!本公主說過的話,還會騙人麼?”
“你舍得你的父王?”
“父王不是和你簽下了協議麼,我作為協議之一當然要履行啦。他昨天還在和護國公說‘段先生對我趙國有大功德,若是他也是白駒族人,一定……一定……’”說到這裏,趙鶯兒忽然停了下來,緊咬著下唇,臉蛋紅紅的看著旁邊的段驍營。
段驍營見趙鶯兒忽然不再說話,疑惑的道:“一定?一定什麼?”
趙鶯兒忽然撲哧一笑道:“一定賞給你百萬兩金子,壓死你!”
聽了這樣的玩笑話,段驍營也笑了,他本就不是個呆板的人,此刻見趙鶯兒變得開朗起來自然也跟著一起高興。他又看了看左手邊的那些箱子,忽然問道:“你就這麼堅信,我一定會活過來?”
趙鶯兒把小鷂鼻一翹,得意的道:“那是當然,開始那些士兵們和將軍不信,後來劉元老他們也不信,最後護國公和我父王也不抱著什麼希望了,隻有我還這麼傻傻的等在這裏,不過,事實還是證明,我的眼光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