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地溝壑深處的土地十分的荒蕪,雖然稱之為“王化大陸”卻並沒有什麼瑰麗的景色,甚至沒有什麼變化,植被稀少的空間中唯有一道單調的赤紅色。
狂風和沙塵是這裏最為普遍的惡劣天氣,每年至少會有幾十次。往往在晴空萬裏的時候,忽然一陣赤紅色的沙塵便會鋪天蓋地而來,將那些沒來得及躲入城池的生命帶到他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再不知生死。
這一天,王都城外便是赤紅滿天。
躲在城牆碟錐中的趙國士兵們低著頭,聚成一堆意興闌珊地低聲談論著:“我和你們說,這次大風沙至少能吹死一半的敵軍,嘿嘿不信?哼,要不要打個賭?他們沒有城池護衛,肯定躲不過的。唉,以前都盼著風沙快點過去,現在我真盼著它多吹一會兒啊。”
“是啊”一旁的另一名士兵接道:“是啊,多吹一會兒吧。現在聽說咱們正對麵的是一百五十萬蟻兵啊,一百五十萬啊!唉,段先生和公主的王城劍士團又不在了……”
“住嘴!”另一名士兵趕快將前者的嘴捂住,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的情況。發現沒有旁人後,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沉聲道:“你真不知好歹,現在還敢提那兩個名字!不怕死啊!”
那名說錯話的士兵也反應了過來,後怕不已,趕快閉上了嘴,縮到牆角裏去了。昨天,兩名百夫長就因為私下裏說了些仰慕趙鶯兒的話而被軍法處死。導致現在,那兩個名字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禁忌。
經過這段小插曲,士兵們也再沒了閑聊的興致,三三兩兩的散開,斜倚在城牆上閉目養神。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十五天,整整十五天。除了第一天皇蟻國發動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外,剩餘的十四天時間裏,皇蟻國都是靜靜的蟄伏在城外的營地裏,再無動作。讓正準備舉國慷慨赴死的王都上下完全摸不到頭腦,不過,也樂得這般清淨。以至於,趙國方麵的警惕心理也都在這漫漫的安靜中,慢慢的放下了。
沒辦法,人的精神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但凡失去了緊張感,人們都會不自覺的開始懈怠。
可是,一旦出現放鬆、懈怠,故事的劇情又總會在這個時刻出現波折,急轉直下。我們這個故事,也不例外。
一聲淒慘的叫聲打破了士兵們朦朧的睡意,當他們驚慌失措的提著武器站起身時,王都的外城城牆上,已經爬滿了低矮的工蟻,一個個衝著他們“嘶嘶”的叫著,吐露著巨大的口器。
戰爭,總是在最意料不到的時刻發生。
“調三個百人隊去西邊的城牆,不能讓它們突破了!快!”李晶站在一個外凸的箭樓上,揮動手中的佩劍刺死一隻工蟻,而後動作一刻不停的衝向下一個,口中卻在急急的對傳令官發布著命令。
傳令官高聲回了一句“是”,便在兩名士兵的掩護下,飛快的向西邊的城牆衝去。那裏,銀白色的盔甲和通體黝黑的螞蟻們交互錯雜,糾纏不止。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麼強烈的狂風下,這群大螞蟻們竟然還能夠輕易的爬上城樓。士兵們沒有想到,將軍們也沒有想到,那些王公貴族們更沒有想到。當王都的通天犀角號響起時,擔任攝政王的趙保還在後宮中,拍著趙淩的寵妾淫笑不止。
“乖乖,不要怕。趙淩雖然不行了,可還有我啊。他日我正式登基後,你一樣是我的寵妃。來,快點”趙保一邊說,一邊脫掉了自己金黃色的外袍,露出了裏麵肥碩、下垂的肚子。
那名寵妃手足無措,隻是任由趙保拉著,不住的掩麵哭泣。哭的期期艾艾,終於讓趙保不耐煩起來。
“賤人!”
一個響亮的耳光,伴著女子的痛呼聲響起。
趙保拽著寵妃的衣襟將她用力擲到本屬於趙王的寬大臥榻上,隨即便用力的撕扯著身下女子的衣服,露出了裏麵雪白一片的滑膩肌膚。
“敬酒不吃吃罰……”
“嗚!!!!”
正咬著寵妃乳房的趙保猛然抬頭,一臉的驚愕。通天犀角號的聲音,他絕不會聽錯,可是怎麼可能?!這是隻有在王城危急的時刻才會吹響的警報啊!
他猛然站起身,看也不看身下那如羊脂玉般的人兒,匆忙的披上衣物衝了出去,險些和正要闖入的內侍首領撞個滿懷。
“慌什麼!?說,到底情況如何!?”趙保狠狠的踹了那名內侍一腳,大聲的嗬斥道。
那名內侍不敢怠慢,趕忙回稟“外城傳信,皇蟻國的軍隊借著沙塵掩護攻上外城城頭,外城工事盡皆損毀,城外駐軍無法取得聯係,情況危急。趙隆將軍正在調兵增援。”
“笨蛋!都這個時候了,還增援什麼!?外城既然已經被破,那就趕緊把拋石機和弩炮調回內城啊!告訴趙隆,立刻加固內城防禦,把部隊都給我調回來,不得有誤!”趙保說話到最後,已經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