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過去了,弘曆終於等來了小明子卻依舊沒有看見尹繼善,他也就隻好重新整了整衣冠道:“算了,不等他了!”
“昨日刑部尚書尹大人病了,所以他今天就不能來了”,弘曆的話剛一說完就見宮門外跑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尹繼善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趔趔趄趄地跑進了殿內了,轟的一聲就跪倒在地:“奴才來晚了,請萬歲爺責罰!”
“你來得到真及時啊,老子的謊話剛說出去,你小子就鑽了出來”,心裏很不樂意地弘曆表麵隻得僵硬地笑了笑道:“禮部尚書郭義奎,這官員上朝遲到該如何處罰呀!”
禮部尚書郭義奎立即站出來回道:“回皇上,該杖責三十!”
“啊!不會吧”尹繼善直直地盯著高高在上的弘曆,心道。
弘曆見他那驚恐地樣子也有些忍不住想笑,故意咳了兩聲後才說道:“杖責暫且寄下,尹繼善起來吧。”
尹繼善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該站在哪裏,但見剛才那個禮部尚書郭義奎站在張廷玉的後麵,他便想到自己也是尚書也應該站在那裏,心裏想了想就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尹大人,你是刑部滿尚書應該站過去,到鄂中堂的後麵去”,近前的吏部尚書兼協辦大學士史貽直忙低聲說道。
弘曆見尹繼善終於站好了時才開始鄭重其事地說道:“諸位大人今日有何事要說,可先行報來!”
這時候,允祿忙站了出來:“老臣有事稟報,皇上初登大位,諸事繁瑣,所以老臣建議皇上重開議政王大臣議會。”
“多謝皇叔掛懷,朕乃天下之主怎可再以議政王論天下事,這樣豈不是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了,所以朕寧願殫精竭慮地使我大清國泰民安也不敢讓天下臣民失望”,弘曆細細說道。
允祿想多掌些權力,便想通過此舉讓弘曆重設軍機或者更好的是恢複八王議政。
允祿見弘曆並不是紙糊的便退而求其次繼續奏道:“既然如此,那重設軍機處如何?”
“這個嘛,朕再考慮,先暫且不議”,弘曆委婉地一筆帶過後就站了起來道:“今天,朕還要一件事要告知與諸位臣工,來人,把那些金銀細軟都抬出來!”
“都打開!”弘曆話一出,太監們就相繼開啟了一籠籠大箱子頓時就見殿內更添了一抹金光。
下麵的大臣除了尹繼善等少數人以外都傻了眼,甚至有的人都發起抖來了,不過大部分人的心裏麵把尹繼善也恨極了,心想:“好你個尹大人,充得什麼清官,不要就明說嘛,為何還要把我的那些心肝寶貝給皇上啊!”
“這不是存心想整我們嗎,老子咒你不得好死,你十八代祖宗都不得好死!”,頓時安靜的殿內彌漫著一陣接著一陣的暗罵情緒。
尹繼善也不管這些人拋來的冷眼,就直接站了出來奏道:“啟稟萬歲爺,奴才奉旨密查謀逆大案已經查出來了,其間的主謀就在朝堂之上,但他官高爵顯,奴才不敢動他!”
“謀逆!”所有人一聽,頓時就都又傻眼了。
“沒錯,朕那日與鄂中堂等人去京城西郊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刺客,險些就喪命當場。但先皇新逝,朕立足未穩,便不敢伸張,隻讓尹繼善暗中查探才是。誰知你們就在查案這當頭上門去送禮,還要給那些瀆職或是幫凶們說情,你說朕該怎麼想?”弘曆說完就坐回了龍椅惡狠狠地看著下麵的大臣。
眾人都沉默不語,心想這下可算安心了,皇上搬出謀逆大案來,八成是要打倒什麼王爺大官,怎麼會把所有的大臣都打成反賊呢,那樣豈不是讓皇上自己也難堪。
“內大臣班額奉銀三萬兩再加一對宋朝哥窯對瓶,布裏阿居然還把自己的家傳寶物也送了去,你和尹大人的交情真的那麼深嗎?”弘曆將賬冊拿過來翻到一頁隨便說了幾句。
緊接著,弘曆還沒等布裏阿表達自己對尹繼善是多麼崇敬,自己與他的感情有多麼好就又說道:“朕這次就既往不咎,這些財物全當你們的贖罪銀子,不過下次要是讓朕發現了半點差錯,就別怪朕現賬舊賬一起算!”
“戶部尚書傅恒!”弘曆側頭過來又喊道。
“奴才在”,傅恒一出列就抖了抖衣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