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陽扳了扳手指頭後說道:“這樣算來尹大哥可以調動的軍隊就是十萬左右了,而且殷將軍手底下的兵都是飽戰之兵,那是完全可以以一當十的,既然如此,尹大哥,你就放開手幹吧!”
“嗯,那我們就把知府叫來,讓他疏散百姓準備城防吧”,尹繼善興奮地將她拋了起來。
這時,天已經放晴,見識了尹繼善盛怒樣子的屠大海滿臉怒意地來到了楊總兵這裏,可他還沒碰見楊總兵卻先碰見了嬉皮笑臉的閆恒,心裏正沒好氣地他冷嘲熱諷道:“閆大人啊,這老鼠洞又沒在這裏,你鑽到這裏來幹嘛。”
雖然閆恒的品級比屠大海高,但屠大海畢竟在雍正和尹繼善麵前都是紅人,因而閆恒也不敢小覷了他,盡管他知道屠大海這是再嘲笑自己膽小如鼠,他也不敢生氣反而笑著客氣了句,然後又悄悄從懷裏摸了張大額銀票出來:“屠大人,您在製台大人麵前跑前跑後的,也著實辛苦,這點敬意,還請笑納,還請屠大人在製台大人替下官求些情。”
屠大海見這張銀票上麵的“一十萬”三個字,眼晴瞬間就綠了,情緒一下子從厭惡變成了喜悅:“我知道你閆大人是個恪盡職守的主,納威城失守肯定是別有原因的。”
“屠大人英明啊,這的確不是閆大人的錯,那日苗賊攻城時,我和閆大人據城堅守,可沒曾想到那張廣林居然與苗賊勾結大開城門,我等才不得不連夜撤出城來,所以還得請大人在製台大人麵前澄清才好啊”,胡偉長說完就雙手將自己在閆恒的財寶堆裏順的一根金項鏈捧到了屠大海麵前。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張廣林呢?”屠大海接過了那條金項鏈藏進了袖子裏問道。
“他呀,下官趁他不注意就把他的右手給砍了,然後就把他拉到了這裏,現在還在帳篷裏歇著呢”,胡偉長想了想才回道。
“你們可真是好心啊,知道這納威城丟了,製台大人有多生氣嗎!老子都差點被砍了頭了,快去那個叛賊抓來,這是製台大人的口令,快去!”屠大海突然大怒地指著閆恒喊道。
胡偉長見閆恒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隻得自己帶人前去將張廣林抓了來。屠大海見張廣林被抓來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拍了過來:“好你個張廣林,你是怎麼守城的,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張廣林見他責怪自己丟了城池也不好反抗,隻得忍了忍:“屠大人替製台大人教訓下官,下官承受便是,但此次並不完全是下官的錯,要不是閆大人和胡大人貪生怕死,何至於這樣,所以下官認為最大的錯在於他們,望大人明察。”
“明察?哼,製台大人早就查清楚啦,你就是個叛徒,暗中和苗賊勾結企圖來個裏應外合,要不是胡大人機警,你恐怕早就跑到酋長羅萬象那裏邀功求賞去了吧?”屠大海義氣凜然地反問了一句。
“屠大海!我警告你,士可殺不可辱!你再了不起,也不過是個五品的閹人,仗著自己會飛簷走壁就在這裏顛倒黑白,也不知道這二人給你多少好處,由得著你在這裏大放厥詞!”張廣林聽他這些構陷自己,氣得隻有亂捅一氣地罵道。
屠大海見他揭了自己的傷疤,臉已經氣得發白了起來,指著張廣林:“你,好一個張廣林,你不是要‘士可殺不可辱’嗎,本官就成全你!”屠大海說完就從一旁的士兵身上抽出刀來往張廣林頭上砍去。
“且慢!屠大人,你這是幹什麼”,隻聽鏗鏘一聲,楊總兵的一箭就將屠大海手中的大刀打落在地。
“總兵大人,你來得正好,製台大人聽說納威城丟了,很是生氣,揚言要重責守城官員,如今我才發現,這一切居然是張廣林的造成的,一時氣不過,隻得來個先斬後奏!”屠大海沒好氣地辯解道。
楊總兵聽他這樣說,自己也有些緊張起來:“屠大人,照你這麼說,製台大人要我們重新奪回納威城嗎?”
“不用了,製台大人讓你將這叛賊押回去就是了”,屠大海不好在楊總兵麵前撒氣,揮了揮衣袖就走開了。
“來人,將張廣林押上囚車,並通知全軍立即開拔回營!”楊總兵一聲號令下後,原野又變得平靜下來。
“大人,楊總兵已經將丟掉納威城的官員押回來了!”最先趕回的屠大海一見到在地圖前沉思的尹繼善就立馬單膝跪下拱手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