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別這樣,製台大人已經給我們派援兵來了,現在已經將來犯的那股小賊給擊退了,你我快去迎接他們吧”,弋佐領側過身來咬著牙忿恨地回道。
閆恒一聽這話,心跳的速度頓時就減慢下來,一麵撫摸著心口一麵說道:“這就好,這就好,老子還要好些財寶沒拿走呢?”
“閆大人啊,你這是要逃走嗎?”從睛隆趕來的遊擊胡偉長笑著走來敲了敲沉重的大箱子笑道。
“我說你呀,你怎麼就這麼膽小,就你這樣子,要是製台大人知道了,你的腦袋恐怕就不在了”,胡偉長偷偷從裏麵順了一串金項鏈丟進袖子裏走來拍著他的肩膀歎了幾口氣。
閆恒心裏雖然暗氣他拿了自己的財寶,可如今還仗著他援助隻得裝著沒看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拱著手求他別說。
“胡大人,平壩的張大人呢”,弋佐領行禮詢問道。
“他呀,人家可是高傲的很,在哪裏對你們的城防指指點點呢,說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像他沒來,你們就守不住城了”,胡偉長不滿地說了一通張遊擊的壞話。
“哼,不過跟我平級,有什麼了不起的,胡大人,這裏你最大,我的士兵都受你指揮!”閆恒一想起張遊擊那油鹽不進的君子樣就氣憤不過。
等到了下午,遊擊張廣林來的閆恒府中,見到閆恒和胡偉長二人對他冷冷地樣子,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待坐定下來後,他才主動說話:“兩位大人,據製台大人跟前的屠大人說,這次攻擊納威的苗賊至少有四五萬人,這第一次攻擊恐怕隻是苗賊想試試底,隻怕下一次攻擊會很猛烈的,所以我們還是好好商談一下對策吧。”
“四五萬人,我的媽呀,我看我們還趕快逃吧,你們二位沒有家產在這裏,我可不行啊,不行,我得命人先把我的財寶運到安順去”,閆恒嚇得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閆大人!你是這裏的守城主將,你怎麼能說出這等話!”張廣林是個直脾氣的人,聽見他這樣的窩囊話就氣得拍桌而起。
胡偉長扶住嚇軟了腿腳的閆恒:“張大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閆大人如今不是你的部下了,你就不必再這樣頤指氣使,我們要勁往一處使,共同對抗苗賊才是,屠大人傳了製台大人的話,要我們一定要保住納威城,而城外的苗賊是我們的十幾倍,所以我們得加強防務,不得有半點閃失。”
“張某脾氣暴躁,請閆大人見諒,不過我認為如今光靠守城是守不住的,我們得主動出擊,以我們綠營兵的戰鬥力完全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見我們主動攻擊便不知道我們虛實,必定不敢再攻,等製台大人的大軍一到,我們就可尋機殲敵了”,張廣林為了大局隻得躬身向閆恒道了歉。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張大人,我打的仗比你多,你這樣做是不行的”,胡偉長一口否決了他的提議。
“胡大人,也虧你打這麼多年仗,怎麼還是跟豬腦子一樣,我們若一味守城就發揮不了我們士兵訓練有素的優勢,而對方人多,我們再會戰也死守不了多久的”,直來直去的張廣林氣得一邊捏著拳頭打牆壁一邊說道。
“好啊,張大人,就你行是吧,我們也不爭了,且看看閆大人的意思,如果他同意了你,我絕對服從,如果他同意了我,你就閉上你那雙臭嘴!”胡偉長氣得橫眉倒蹙起來。
張廣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拱手向閆恒勸道:“閆大人,你且說說,看看誰的對策是好的。”
“哼!”閆恒不屑地瞪了張廣林一眼,然後就轉過身恭敬地向胡偉長說道:“還是胡大人有見識,您的智謀豈是我們小輩所能比的,小輩同意您的意見。”
“你們!”張廣林無法氣得甩了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睡在城牆上的張廣林剛睜開朦朧的睡眼,似乎看見了一叢叢的纏著黑布的東西往城邊移來。本能的他立馬站了起來,抽開寶劍走到前麵來一看才發現是密密麻麻的苗兵攻城來了。
“大家快起來,苗賊攻城了!”張廣林仗劍高呼了幾聲後,就跑了下去,將一大石頭硬生生地搬到了城門中央,然後自己才回來一邊命人去閆恒府上傳遞消息一邊親自前來射箭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