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饒命啊,我等隻是奉命行事!”一遊擊忙磕著頭求著尹繼善。
尹繼善轉過身去說道:“楊佐領,你去問問這些躺在地上的苗家姑娘願不願意饒了他們,如果願意的話,就可以饒了他們。”
這遊擊見尹繼善不肯饒了自己,便爬過來死死地抓住尹繼善的褲腳求道:“大人,饒命啊!下官知錯了!”
尹繼善將他踢倒在地,憤然地走了出來,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的幾聲慘叫,這幾聲慘叫讓他心中有些顫動,但為了鎮住局勢,他還是依舊義氣凜然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
“尹大哥,這些人固然可惡,可你這樣嚴刑峻法,隻怕逼急了他們,引起紛爭就不好了,我看還是饒了他們吧?”鄂陽走過來勸道。
“這些士兵可以饒,但那些軍官可別想逃過懲罰,否則的話,怎麼對得起這些苗家百姓,別忘了,黑愣吉叔叔和神婆還看著我們呢?”尹繼善說完就帶著人四處抓捕那些八旗兵去了。
這些窮凶極惡的八旗官兵此時已經沒有了丁點的戰鬥力,除了極個別反抗被就地正法以外,大部分官兵任由著綠營兵將他們押到了城外空地上。有的士兵甚至一人抓了七八個八旗兵往外趕。
過了一個時辰以後,數千的八旗兵都被集中到了城外的空地上。此時的他們被兩倍於自己的綠營兵圍著,手中的兵器也被繳了,隻能散漫地站在空地上等到懲罰的到來。
“兄弟們,不要怕,我們是上三旗的,這些人不敢殺我們,再說殺了這些苗賊也用不著賠命割肉”,一穿著黃色鎧甲的參領低聲安慰道。
“就是,別說是這些苗人,就是殺了漢人,我們也是不用賠命的”,一穿著白色皮甲的副將也響應道。
“而且我跟製台大人都是鑲黃旗的,我想他是不會對我們下手的”,一鑲紅旗的協領炫耀起來。
“啊!”這人捂著胸口忙跪下求道:“製台大人饒命!”
“站好!”尹繼善大吼一聲就走了前去。
當太陽快藏進西山後,董芳才走過來稟道:“大人,剩下的兩千八旗兵都集合好了,全憑大人處置!”
“鎮國公班尚呢?”尹繼善背著問道。
“班總兵不聽末將調遣,還在西屋裏坐著呢”,董芳回道。
“把他拖來,他要是不從的話,直接將他的頭提來,出了事本官負責!”已經沒有皇權意識的尹繼善此時隻知道自己現在是必須要處置這個十惡不赦之徒了,哪怕他是皇親國戚。
“楊佐領!”尹繼善大聲喊道。
“下官在!”楊佐領握著刀單膝跪了下來。
“將這裏麵四品以上的軍官都給本官帶到最前麵來,本官要跟他們好好上一課!”尹繼善走上才搭建的台子上命道。
等所有佐領以上的軍官都站到了前麵來時,董芳也親自把累的氣喘籲籲地班尚抬了來。尹繼善見他那滿身的血跡和卷了的刀柄,就知道這人的罪行了,因而什麼話也不說就命人將他丟在了最前麵的草地上。
“董總兵,你現在帶上人去各處抬一百具屍體來,最好是婦女和小孩的,我要看看這些人到底還是不是人!”尹繼善將拳頭捏得緊緊的。
過了一會兒後,站在最前麵的這些傲氣的佐領參領們看著前麵的累累屍體瞬間就消失了傲慢,有的還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你們看看,你們造了多大的罪孽,這還隻是從一條街裏抬出來的,估計還有上千平民百姓倒在了你們的屠刀之下,你們知罪嗎!”尹繼善高聲吼問道。
下麵誰也沒說話,隻有班尚回過神後才說道:“我說尹大人,你在這裏充什麼大俠,往常打仗不就是這樣做的嗎,難不成你還真把這些奴才的命當做命了啊?”
“對,你們這群野蠻的強盜妄稱王者之師,我要替天行道!”尹繼善指著他大聲喊道。
“你們這些佐領參領,為非作歹,論罪當斬,來人,將他們都給本官斬了!”尹繼善抬手指了指前麵的這些武官。
“且慢!,尹繼善,你也不看看,達佐領可是和親王最親近的家奴,你敢殺嗎?這謝參領是刑部尚書的內侄,你敢殺嗎?這圖副將是圖海大將軍的孫子,你敢殺嗎,還有這些佐領,哪個不是王公大臣家的家奴,你敢殺嗎?”班尚站起來,把這些武官的背景一一指給了尹繼善,就是想告訴他,他們都是不能動的。
可是,還沒過幾秒鍾,班尚就砰然倒在了地上,隻說了句“你有種!”便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