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你沒在這幾日,江寧城出了大事了,你等著吧,沒過幾日就有很多貪官會人頭落地的,我現在就是奉大人之命在秘密查探此事”,溫福很驕傲地說道。
屠大海畢竟是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聽他這麼一說就更加懷疑尹繼善會把他和周學健的事情查出來。於是,他便很小心地問道:“溫大哥,這尹大人有沒有提到我呀?”
“沒有提到你什麼,不過我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我就給你介紹一件立功的事情,到時候得了大人的提攜可別忘了我啊?”溫福知道他輕功極佳,便突發奇想地給他說了尹繼善想查周學健的事情。
屠大海聽了自然是萬分感謝溫福,但賊心不死的他還是打著他的小算盤。這日夜晚,屠大海換了一身黑服攀上了周家的屋頂,輕輕跳在一大榕樹後才著了陸,隨便找個人逼問後就直接往周學健睡覺的地方奔去。
“你是誰?你想幹嘛?”周學健一手扶住床沿一手用被子死死地蓋住自己的小妾警惕地問道。
“藩台大人,你連我都不認識嗎,你放心好啦,我以前還可能對你的小妾感興趣可現在我是徹底斷了欲望了”,屠大海關上門很自然地扯下自己的麵巾說道。
“原來是屠大人,屠大人真是好功夫啊,不知屠大人今日來找老夫是為何事?”周學健這才放心地下了床親自給屠大海沏了一碗茶。
屠大海也不喝茶而是很嚴肅地坐下來說道:“我今天來和你做一筆交易,我這裏有一個消息對你很有用,估計值些銀子。”
“哦,也不知是什麼消息,又能值得了多少銀子?”周學健一聽就覺得這屠大海肯定是想打自己的秋風。
“周大人不要以為我屠某是來打秋風的,這學政大人和我家大人的關係變化,你就不關心嗎?”屠大海一邊玩弄著桌上的空杯子一邊得意地說道。
周學健此時就覺得不對了,按理說自己給學政下的慢性毒藥還不會有任何征兆的啊,怎麼這學政這麼快就反水了。他此時也不敢再懷疑這屠大海是否在打秋風忙走過去在枕頭下拿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雙手遞給屠大海說道:“大人,這是買消息的價錢,您可以告訴我了吧?”
“本來是想要你十萬的,姑且看在你我的關係上,我就接受了吧”,屠大海收起那張銀票後就湊到周學健的耳邊告訴他這學政為了自保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栽贓到了他的身上。
周學健一聽完他這話頓時嚇得一身冷汗,後悔自己不該下慢性毒藥倒是應該直接了結了他的。
屠大海看著他那滿臉的汗珠便很得意地說道:“藩台大人,您也不必害怕,憑我對大人的了解,這件事還是有保命的餘地的,隻是又得看您出多大的價碼來買我的主意咯。”
“這麼說,大人早替我想好主意咯?”周學健心裏恨死這個借機敲詐自己的屠大海了,但又不得不語氣和婉地套著他的話。
“那是,憑我您我的交情,您到了懸崖邊,我還不拉你一把嗎?”屠大海生怕他察覺出來便立馬就攤開了手說道。
周學健隻得無奈地走去把大箱裏的小盒子拿了出來拿鎖解開把裏麵所有的首飾金銀都倒了出來:“還請大人救救老夫。”
“好說,好說”,屠大海很愜意地悄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才收了錢財走了出去。
“這個屠大海可真是可恨,多半是尹繼善這小子指使的,敢跟我玩陰的,咱們等著瞧!”周學健也不知怎麼的,恨著恨著就恨到尹繼善頭上了,待一屠大海一走就不停地罵著這二人。
沒過幾天,周學健派進京的人終於趕了回來,那人一回來就立即向他稟道:“老爺,小的這次見到了跟姓尹的有過節的額駙哈元尼,他說願意保舉老爺您升任甘肅巡撫,不讓你受到尹繼善的欺負。”
“欺負,老夫有那麼懦弱嗎,那尹繼善的官職呢?”周學健一聽這人說自己是因為害怕尹繼善才想升任他職便感到有些不忿。
“回老爺的話,聽已經調入軍機處的鄂爾泰大人說,皇上已經準了兩江總督和您聯名保舉尹繼善為雲貴總督的奏折,還誇你虛懷若穀,說你不像陳宏謀那樣,盡管尹繼善他在折子裏經常誇陳宏謀,可陳宏謀依舊在折子裏說尹繼善年輕魯莽還不適合掌管一省軍政”,這人細細轉述道。
“哼,真不知道皇上看重他那樣,這下好了,老夫花錢讓他升了官,倒頭來他還要整我”,周學健表麵雖然是萬分抱怨但心中已經吃了定心丸,暗自慶幸自己這層出不窮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