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理寺卿(2 / 2)

“回大人的話,他是原右副都禦史,是已告老的高閣老的侄子,那日在朝堂之上因忤逆聖意就被皇上傳諭要嚴加審問”,徐浪忙闡述道。

高家侄子很生氣地罵道:“徐浪,你這個牆頭草,虧老子把你當做親兄弟一樣看待,居然沒想到會被你反咬一口,真有你父親的風範!”

尹繼善一聽倒有些好奇:“徐大人,你說的高閣老就是我在江蘇任上得罪的那位大員吧,怎麼他的侄子又和我扯上了關係,你和他認識嗎,你父親是?”

徐浪對尹繼善的一連串問題倒有些招架不住,定了定身後才慢慢說道:“回大人的話,正是那位高閣老,這位高大人就是在高閣老的授意下才借用誠郡王的勢力想報複大人您的,下官與高閣老是世交,家父就是在江蘇為百姓捐銀三十萬兩的徐尚書。”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你們家確實要比高家狡猾,既然是世交,你就應該待他好些,不要成天拿鞭子抽得人家體無完膚的”,尹繼善指著布滿傷痕的高家侄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徐浪忙弓著身子說道。

尹繼善搖了搖手:“別說這些奉承話了,我們到前麵去看看。”

正當尹繼善走到三號牢房時就聽見一人在那裏低沉地喊道:“冤枉,冤枉,冤枉啊!”

“徐大人,他是怎麼了?”尹繼善問了之後,徐浪不敢說自己是受了牛之清的囑托強行把這人關在這裏的,隻得掩飾著說:“回大人的話,這人殺了自己的妻女卻死不認罪,下官就把他打入了死牢。”

“不對,此人眼睛滿露恨意,且瘦弱不堪,看其打扮是個書生,估計他連隻雞都殺不了怎麼會殺掉兩條人命呢,打開牢門,我要問問他”,尹繼善命道。

徐浪忙勸阻道:“大人是不相信下官嗎,這人的罪狀都是落實好了的,大人還是回前堂歇息吧,這裏的味道不好免得熏壞了大人。”

尹繼善聽他這話反而越發想過問一下:“我偏要過問,休得管我!”

徐浪隻得命人打開了門,心裏很是憂慮地看著尹繼善扶起那人把他的頭發略微整理了一下問道:“我是這裏的大理寺卿,你且說說你有什麼冤屈?”

“大理寺?我呸!還不就是你命人把我關起來的,你們還官官相護,在這裏充什麼好人!”那書生忽然大怒了起來,朝尹繼善身上吐了一口吐沫。

徐浪立即大聲喝問道:“大膽,竟敢對我們大人如此無禮,大人你先回去,待下官好好懲治一下這等刁民。”

“徐浪!你要是再找借口阻止本官問案,本官就要懷疑你跟這人有關!”尹繼善嗬斥完後,依然耐心地問著這人,那書生見他這樣,頓時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忙跪下抓住尹繼善的衣襟哭訴著自己的冤屈。

原來這事跟沈嗣君有關。這書生名叫張盛,家境貧困,但家裏卻有傳世名畫《清明上河圖》。已經被革職的沈嗣君想要複職便想討得朱軾的喜歡,他知道自己的嶽父朱軾喜歡古畫,便有意去四處巡視,無意間竟從下人口中得知張盛手中有此名畫,請他入府,想以一百兩買他的畫。誰知張盛竟口出狂言,說那怕是拿一萬兩銀子來買,他也不賣這傳家之寶。沈嗣君見他這樣狂妄,心中未免嫉恨,便勾結牛之清以他拖欠官府稅銀為由將張盛的家抄了底朝天,牛之清的屬下竟然還對其妻子用強,誰知他的妻子太烈被惱怒的屬下一刀給捅死在地。張盛見此隻得往大理寺來報官,誰知竟被大理寺給關了起來。

尹繼善聽後就站起來狠狠地瞪了徐浪一眼:“要不是看在小雯姑娘的麵子,我現在就要抓了你,且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馬上帶足人手隨我來!”

雖是寒冬臘月,但徐浪早已嚇得冷汗直冒,他一邊連連稱是一邊極力替自己辯解。

“等等,叫人把這書生也帶上”,尹繼善說完就與徐浪一起走了出去。

尹繼善騎著馬帶著一大隊彪悍的人馬往朱府奔去。剛要到朱府,尹繼善就停了下來:“這朱軾畢竟是萬歲爺的老師還教著寶親王,我們還是不要明火執仗地進去為好,你讓他們都在外麵候著,你我二人先進去把探探虛實;記住,一切要照我行事。”

徐浪連聲誇讚了一下就與他一起下了馬往台階上走來。那朱府的下人見是兩位大人來訪就忙讓尹繼善二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