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李筱直接把他們帶出了江寧城外,而且與巡撫衙門隻有一河之隔,尹繼善環顧四周後說道:“想不到這裏離巡撫衙門這麼近,不過,李小姐,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這荒郊野外而不是密室或暗洞什麼的?
李筱隻是淡然地一笑:“大人想多了,這隻是以前康熙爺南巡寄居曹家時害怕曹家作亂而讓太子派人背著曹家修了這麼一個暗道好準備逃走的,太子的脂硯才可以打開暗道,太子被廢後就把這脂硯齋交給了我,這事就隻有我知道了。”
“大人是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曹家被抄,我自然帶著霑兒出逃,且逃開的唯一地方就是去你的巡撫衙門,所以到時候還請大人相救”,李筱欠了欠身子求道。
尹繼善點了點頭就沒再說話,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巡撫衙門周圍聚集了一大批平民裝扮的人而且手裏都拿著兵器,沒過一會兒就看見有幾個人被蒙著眼睛押了出來。
尹繼善憑直覺感到那些被押著的蒙眼人很有可能就是鄂陽和彭啟豐他們,他連忙喊道:”彩蝶,我估計鄂陽她們有危險,我先從這裏回巡撫衙門,你且陪著李小姐轉悠,回去後找到弘曆叫他小心!“
尹繼善說完就跳下了河向對岸遊去,雖說是初夏,但由於清朝時的環境較好,河水依然有些冰冷,尹繼善咬著牙忍受著沁骨的寒意努力地遊了過去。
長長的辮子沾了水顯得愈發的沉重,尹繼善隻得把它卷著額頭上,悄悄地沿著河灘往巡撫衙門奔去。
沒一會兒就到了巡撫衙門,尹繼善此時還來不及欣賞這古代官衙的宏偉,很輕鬆地把大門踢開後,就直接衝進去大喊著鄂陽等人的名字,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裏沒有一個人哪怕是一隻野貓或是老鼠都沒有,忽然他發覺前廳大門上還掛著鑰匙和鎖,便走了過來。
他剛一推開門就是一陣灰塵落了下來,眯了一會兒眼晴後才睜開往裏麵走來,很明顯除了太師椅和大木桌子外,其他的家具依然還有濃厚的灰塵,而這椅子和桌子上麵仍然有水跡,擺在上麵的包袱也沒來得及拆開。
尹繼善暗自思索道:”這抹布還是濕的,地上也有水滴,鄂陽她們肯定是被抓走了!而且還沒過多久,肯定是剛才那一群人,可是這些歹徒怎麼不打開包袱取走裏麵的印信或者銀票呢?“
尹繼善又朝四周巡視了一遍,一個散落在地的木塊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裏肯定打鬥過,隻有劍才把這木塊削得這樣直,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尹繼善心中萬分焦急起來。
尹繼善鎮靜地從包袱裏拿出官服換下了濕漉漉的錦袍,然後又挎著包袱準備往江蘇按察使陳宏謀那裏趕去。也許是剛才隻顧找人而沒有注意大門處的緣故,等他準備走時才看見門栓處插著一封信。
尹繼善打開一看,卻隻看見上麵隻寫了一句話:“想救回他們,就到後山竹林來,不準帶兵,否則你隻能見到屍體。”
尹繼善看完後反而冷靜了許多,畢竟知道了鄂陽他們的下落,隻是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他哪裏知道這後山是在什麼地方呀。
“大人,巡撫大人來了”,一捕快跑進來向正在審查案卷的陳宏謀說道。
陳宏謀立即放心案卷跑了出去:“巡撫大人來這裏有何貴幹?”
“陳大人,我來向你報案,我的兩位師爺和下人被歹徒抓去了,其中一位是雲貴廣西總督的女兒,所以還請陳大人速速立案偵查!”尹繼善著急地說道。
“此事重大,下官立即派人手查辦這件事,不知那歹徒留下什麼證物沒有”,陳宏謀站起來問道。
“這是歹徒留下的一封信,陳大人請看”,尹繼善把信交給他說道。
陳宏謀看完之後依然很冷靜地問:“不知大人打算去還是不去?”
尹繼善把信收了回來:“去,怎麼不去,你去找寶親王商量且把情況告訴給一位叫彩蝶的姑娘,叫她小心,如果我三天之後還沒回來,你們就進山清剿。”
尹繼善又問道:“對了,你還得給我說說後山在什麼地方?”
“大人,且慢,您是巡撫大人,不能有絲毫閃失,讓下官去吧”,陳宏謀把他叫了回來。
“我看了一下,案上的銀兩他們一文錢都沒有動,就不可能是劫財,若是劫色就不可能有‘他們’,而鄂陽他們從未在這裏結過仇怨,所以多半是衝著我來的,隻得我去才行”,尹繼善鎮定地說道。
“大人也是才來,也不可能得罪這裏的人啊”,陳宏謀說道。
“不是,官龍就是江寧人,曾經是這裏的幫會頭頭,金盆洗手後就考了武舉人,仗著他父親的勢力還得了個三等輕車都尉的爵位,估計就是他的人找我算賬來了”,尹繼善想起官龍的檔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