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所言甚是。”掌櫃的說著,就要取下對聯,送去樓下。
“慢著”。
林峰這會兒走了出來,原本他也不想出來,不過看著這幾個人說話聽著有點不舒服,加上看見了那兩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看著身份應該很不一般,情不自禁就喊了出來。
林峰走到最中間裝模作樣的看了會兒,才望向掌櫃的。
“不知道掌櫃的這個彩頭是?”
“這個紋銀五十兩。”
“還算不錯。”
林峰聽著,略微點了點頭,五十兩對林峰來說恰巧夠了。又望著那對聯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倒是一邊的方明臉色略有難看,這些人看見自己對不出來了,連夫子都出來圓場,原以為就算有些人有點想法也不會站出來的,沒想到還真有人站了出來。
奉孝略微湊到方明一邊:
“上來就問錢,粗俗不堪。想必是出來裝腔作勢而已。”雖然近身說話,但是聲音壓的不低,連後麵的許二都聽見了。
方明連連點頭,隻能是心理暗想奉孝說的不錯。
再說兩個女扮男裝的公子,貼身也把頭側到公子耳邊:
“公子是他,剛剛就在攤販麵前說大話的。”
“這個人果然是個敗類。”兩人說話聲音很低,其他人倒是沒有聽見。
就看見林峰看著對聯,看了半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說這位,如果對不上就讓掌櫃的下去,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奉孝說話,都沒有用上正常的禮儀稱謂。
“不然不然,其實小生是想說這一聯不止五十兩。難啊。”
“罔你也是飽讀哲言理學,說話真是粗俗不堪。這是誰請過來的,真是煞風景。”
“哦?敢問你說不以金銀說話,以什麼說話。”
“讀書人,當然是兩袖清風,一心隻讀聖賢書。”
“哦,原來是這樣。今天小生受教了,原來兩袖清風,一心隻讀聖賢書是這樣的。”林峰說話,一副很受教的樣子。
“放肆,這裏都是不問名利的舉子學士,哪裏來的這麼個粗俗不堪的人,掌櫃的煩將他請出去。”
這句話是苗夫子說的,苗夫子一說出這話,方明奉孝都是心中一笑,倒是後麵的許二玉英一愣,女扮男裝的兩人也是一臉認同,心中痛快,感覺夫子說的是。
“好說,小生也沒人請我來此,是應該走了,不過小生下去前。”林峰說著,望著掌櫃的:
“我對聯可以吧,拿了彩頭我就告辭。掌櫃的麻煩筆墨。”
掌櫃的雖然有些猶豫,但是心想這彩頭都掛在外麵了,不好不給,便讓小二拿出了筆墨。
林峰拿著毫筆,沾了沾這鯉魚居上好的墨,在紙上滴了下去,但是遲遲不曾下手。
“這個人分明就是來騙吃胡鬧的,掌櫃的將他趕出去便是。”方明不願再等,站起來說話。
林峰輕笑,筆動了起來,連連揮舞,一氣嗬成。
掌櫃的這才將林峰的對聯掛了起來。
上麵赫然寫著: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
用的是林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瘦金體,書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痕跡。很是好看。
拿了掛在上聯下麵的紅包,林峰笑了兩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揚長走了出去。
許二看著上麵幾人的臉色,林峰是他喊過來的,心想留在這裏也不好,跟著後麵也下樓的。
倒是張玉英還是厚著臉皮留在這裏,和著這些公子說笑結交。
夫子站起來,看了看林峰的下聯,過了好一會兒:
“猖狂,勉強對仗工整,竟然敢說是詩才絕世,真是個恃才放曠的無知浪子。”
“夫子說的是。”眾人應和。
夫子說完,又望向方明:
“方明,這人隻讀了幾年書,就恃才放曠,視錢如命粗俗無比,隻不過是湊巧聽過這對麵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學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