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認為,蘇冉染是個可憐的孩子。
的確,是個私生子就算了,還是個棄子。蘇冉染一直認為,如果她是在剛出生就被拋棄的話,也許她的生命中,會少很多複雜。因為,6歲,在她自認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孩時,她被扔在了大馬路上。注意,不是孤兒院,而是大馬路!那天,那個爸爸說,要接那個媽媽回家,開著大奔來接她了。但,那個爸爸好像隻是說了接那個媽媽,而沒有說,把蘇冉染也一起接著。
就這樣,媽媽拉著蘇冉染的手,把她放在了馬路旁,像放一條狗一樣。
就這樣,爸爸開著大奔,從蘇冉染身邊無視地飛過,就像無視一條狗一樣。
就這樣,蘇冉染開始了她的流浪生活……
流浪,聽起來多帥的詞啊!可,實際上呢?
也就三四天吧,她被收養進了福利院。因為被收養的時候,蘇冉染短短的頭發,黑黑的小臉,瘦瘦的身板,連福利院阿姨都以為,她是個男孩兒。於是,在福利院,蘇冉染有了她的新名字:俊俊。她對這個名字深惡痛絕,簡直就是俗到家了!所以上學時,她堅持用“蘇冉染”而不是什麼俊俊。但,就是再深惡痛絕,寄人籬下,蘇冉染也伴隨著這個……小名(?!),成長著……
16歲的蘇冉染,奮力的與白色的被單抗戰。一邊用力地抖被單,一邊用力的擰水,汗水也就這樣,順著優美的下巴,成完美的拋物線滴落。順著象牙白的臉頰,一雙並不很大的眼睛,卻十分水靈,小巧的鼻子,挺翹的鼻頭下,一張微張的小嘴,唇瓣粉嫩得如水蜜桃般誘人。
福利院的阿姨都說,俊俊之所以長這麼俊,都是被叫出來的。俊俊、俊俊,越叫越俊。
“俊俊,去買點鹽!”
“哦!就來!”
擦擦額上的汗水,拽拽皺了的衣袖,輕盈地跑下樓,接過阿姨的錢,直奔對麵一條街的小鋪。
“嬸兒,二十袋鹽!謝謝!”
“老板娘,一瓶果粒橙。”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隨著聲音,兩人同時望向地方:天!
蘇冉染實在不明白,大熱天的,戴墨鏡還能接受,那……誰能告訴她,那個大風衣是怎麼回事?!
魯傑被震住了:天,誰能告訴他,這麼美的人兒,怎麼就被埋沒在這麼個小破窮地方了?!
就這樣,在這種狗血的偶遇下,蘇冉染成了一家經紀公司的簽約藝人。說是簽約藝人,其實有一個很漫長的練習生磨礪過程。
半年,好不容易,蘇冉染在這種5點起床,1點睡覺的生活中掙紮出來了。明天,就是她第一張專輯發行的日子了,也許,熬到頭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冉染就開始打扮了。好容易,八點半,從試裝間出來,坐上車趕往會場。
一路上,蘇冉染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今天會出糗?蘇冉染暗自腹誹著。
正在經紀人的嘮叨中出神,一聲猛烈的刹車聲,隨後的世界,地動山搖……
蘇冉染甚至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卟咚,卟咚,卟咚……”有力,卻異常急促。哎?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個心跳聲?如果說自己的心跳聲異常,但至少聽得出生機,而另一個心跳聲,明顯在衰弱啊……
天!憋死了!什麼鬼地方!蘇冉染怨念著:好不容易以為熬出頭了,怎麼又出了這種事?
接下來的事,讓她連怨念都省了,直接想暈過去:蘇冉染被憋得徹底停止了呼吸。
“夫人,隻能保一方啊。”穩婆焦急的聲音傳來。
“保孩子!”堅定。
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寂靜,令人窒息的環境終於換了。蘇冉染臉色青紫地被抱起來,然後,穩婆大叫了聲:“啊!死嬰!晦氣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