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來,這個地方絕對沒有人會來的。
孤身立於無盡的荒野之上,除了屍體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景象,他見到了地獄。
遍布著屍體的荒野除了地獄之外再也沒有看到其他的景象,這是誰做的?我自己麼?!
明明沒有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但從結果來看他卻知道這裏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在誰的手上發生著,他抬起雙手,蒼白色的手掌一看就知道不是人類的雙手,而上麵鮮紅色的血跡卻也說明著他的思想是無比的正確。
但,這雙手真的是自己的麼?
這樣的夢境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和他交易之後的兩年之中,唐文夜都沒有在做過這樣的夢,荒涼到仿佛是遙遠的彼岸那班的光景,永遠都不會落下的遲暮夕陽,橘黃色的地平線如燃燒著的永墓那般頹廢,這裏既是地獄,除了死亡沒有任何的存在,而我,卻立在這裏。
不,如果說立在這裏的之後唐文夜的話,卻也不太正確,因為在名為唐文夜這個存在的眼中在他前麵的那個荒野山丘,同樣也是屍體堆積最多的最高的屍山上麵,存在著一個人,雖說是背對著他,但那個背影他真的很熟悉,熟悉到一眼就可以看出就是他自己,那個外觀長相同樣是屬於“唐文夜”的人。
“你做的麼?這裏?”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自己手掌之中不斷滴落的血令他想起了這裏的慘狀,他想要知道這裏的一切是否真的和他的邏輯輪推理的那樣一樣。
“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然而,對方的答案卻是這樣的淩磨兩可,而不出意料的是他的聲音也和唐文夜的一模一樣。
這樣的答案算是答案麼?連對話都不能算的話!唐文夜自然是不可能認同,他問:“怎麼回事?”
而對方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問題開口說道:“我不太怎麼會變通。這裏並不屬於你我的存在之地,如果硬要一個答案的話,這裏是我們過去的因。”
他轉過身來,和唐文夜完全沒有任何不一樣的臉呈現在唐文夜的麵前,隻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恍若燃燒著的黃金那般閃耀發亮,恍若一尊帝王。
“又是因果論麼?”因為某個人的長槍給了他足夠的教訓和極為深刻的影響,故此他對這方麵有著一個極為深刻的了解。
“差不多吧,過去的因鑄造了現在的我,也可以說是我們,我們因此而誕生,成為一個特殊的個體,一個難以估量的變化。”他走到唐文夜的麵前,和他麵對麵,看著他的雙眼說道:“你的眼睛還痛麼?”
“誒?”一瞬間劇痛席卷了唐文夜的雙眼,他捂住自己的雙眼尖叫,但這種痛苦卻是在很快消失,然後那個金色眼睛的唐文夜在他麵前消失了,他自己的眼睛卻變成了金色!他並非看見自己的眼睛成為金色,而是這樣的事實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隨即他的腦海中響起了那個唐文夜的聲音。
“如果說世界是一個硬幣的兩麵一個是人類的所知道的表麵,而另一邊則是我們世界的那一麵的話,那麼從你所說的邏輯輪出發,其名為唐文夜的這個個體也可以說是一枚硬幣的兩麵,屬於你的表麵,和屬於我的背麵。而這裏則是名為唐文夜這枚硬幣的中心,名為兩晝的夾縫之間,讓你我直麵的中心。”
“你到底是誰!”此時情況他根本無法理解,如果說這是夢的話那麼真的是過於的真實,但如果說是真實的話,那麼也過於虛幻,正如那個他所說這裏根本就是一個夾縫,一個名為內人格表人格之間的夾縫,至於那個人是不是他精神分裂出來的內人格這已經不是他能夠去思考的了!因為他感覺得到自己身體的一切都不受控製!
“他,不,空夜一直叫你哥哥......來說,我應該才是那個哥哥,如果硬要給我的存在加上一個名字和代號的話,那麼,我相信前世應該很適合我。”
“..........”唐文夜在說著什麼,然而他的聲音卻半點都無法傳遞出去,明明聲帶都在震動,嘴唇也在張開,但就是沒有聲音,仿佛這裏成為了真空的地帶。
“本來我並不想這麼快就讓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沒有辦法讓你知道我的存在,你們整天都在計劃,所以我的計劃至少在十年之內都會這樣安靜下去,直到你真正的需要我的時候我才會出現,但.....沒時間了。”他這樣說著,一隻無形之手從黑暗之中伸出,他抓住了唐文夜的意識將其拖到黑暗之中的最深處。
黑暗之後便是光明,被從黑暗之中拖了出來的唐文夜被丟到地上,依舊是荒原,他依舊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觸感,然而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己就站在對麵,那雙燃燒著黃金火焰的眼眸的唐文夜就站在他對麵,從根本來看他們隻是將相互之間的位置調換了一次而已,但唐文夜卻知道此時的情況十分糟糕,在這裏這個精神被實化的世界,他們的精神亦或者說是靈魂都是可以感覺到觸感。而現在的情況是他成為了沒有身體的靈魂,而自己的身體則是被那個人格(靈魂)所占據,站在他麵前的不僅僅是一個靈魂,還是一個能進入他身體的一個權力。